蘇玉成攔著不讓對方走,說要拿去問話。對方當即暴起,這人也是個窮兇極惡之輩,身上還帶著兇器,而蘇玉成一起的不過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見對方亮刀子,嚇跑了,另一個倒是沒嚇跑,卻是個軟腳蝦。
兩個軟腳蝦對一個人,幸好附近就有五城兵馬司的人,那嚇跑的人邊跑邊喊,把人引了過來,這江洋大盜最終沒跑掉。
事后查明此人乃是懸賞已久的江洋大盜,每逢入夜便趁機四處作案偷盜,手下還有幾條人命。而蘇玉成和同伴,雖是受了傷,卻也立了功。
蘇玉成受傷被送回蘇家,可把老兩口給驚壞了,幸好蘇玉成的傷不重,就是被匕首劃傷了幾刀。又聽說兒子是為了抓江洋大盜才受傷,蘇秀才和吳氏心情既復雜又心疼。
小寶一聽他娘這話,就知道她是哄小孩子的,不過說是這么說,他也不能戳破,誰讓他是小孩子呢。
“那娘要去看大舅?”
瑤娘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去了,娘讓人送些藥過去。”
小寶沒有說話,心中有數他娘如今還是有些擔心蘇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變得好逸惡勞。
這對象主要指的是蘇玉成,畢竟蘇玉成如今才剛見到一些改變。
而蘇家那邊,蘇玉成正在家中養傷。
他胳膊上和胸前各挨了一刀,最重的一刀在腿上,幸好沒傷到關鍵處,只是短時間是不能隨意行走了。
蘇秀才要去學館坐館,吳氏得照顧三個孩子,所以侍候蘇玉成的活計就落在蘭草身上。
本就是暑夏,天氣熱,人穿得單薄。一個大男人躺在榻上,連翻身都困難,男女之間難免有肢體接觸。
這大抵也是蘇玉成第一次這般尷尬,連出個恭都得人攙扶,半輩子的臉都給丟光了。幸好蘭草是個做丫頭的,以前雖沒貼身服侍過男人,但對服侍人還算內行,厚著臉皮倒也做了,就是蘇玉成心中又悲又喜,愧疚難當。
本來他早就對蘭草有意,只是礙于心知肚明自己沒什么本事,覺得配不上蘭草。這次見蘭草不避諱男女大防,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又覺得自己壞了對方的清譽,心中猶豫了多日,終于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你若是瞧得上我,等我好了,我就稟明父母,娶了你為妻。”
蘭草沒料到蘇玉成會這么說,收拾水盆帕子的手一抖,差點沒把銅盆打翻。
“大爺,你說什么呢,就別拿奴婢開玩笑了。”她臉上的笑十分勉強。
“我沒跟你嬉笑,我是說認真的。”蘇玉成激動得就想坐起來,卻忘了自己的傷口,痛得他猛地一吸氣,又砸回了榻上去。
蘭草也顧不得心中復雜了,忙俯身過去,著急地翻看他傷口。見沒有出血,方才放下心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正想收回手,卻被對方一把拉住:“我感覺的出你對我也是心悅的,為何不愿答應?”
蘭草心中泛苦,強笑道:“大爺,我就是個奴婢。不是您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您。”她一面說,一面拽回自己的手。
“我說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其實是我配不上你才是,我娶過一次,還有三個孩子,你若是嫁給我就是填房,還得給人做后娘。”
蘇玉成話太多了,蘭草聽得心里直發慌,她低頭匆匆說了一句:“大爺,您還是不要多想了,奴婢是丫頭,還是王府的丫頭,說不準哪日就要回王府了,奴婢的身心都不由己,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說完,她端著盆子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