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街上已經沒有平民老百姓了,有些趁機作亂的匪人強盜,見到他們這身衣裳也只有避開的,他們只用避開交戰之人即可。
到處都是尸橫遍野,一片狼藉,讓人看了心肝抖顫。從外城到內城這一趟,已經讓兩人心中無限后悔出門這一趟的,唯一能撐下去的就是心底最后那股氣兒。
“把頭,這里發現兩個可疑之人。”
蘇玉成和姚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這些人衣著雜亂,但無一例外的,脖子上都系著一塊兒紅布。這是辨認是不是叛軍的唯一標志,蘇玉成和姚成身上也帶了一塊兒紅布,以備不時之需。
“不是敵人,我們也有這個。”姚成忙道。
兩人匆匆從懷里掏出一塊紅布來,惹來哄堂大笑。這笑不光是譏諷兩人膽小如鼠,也是譏諷叛軍為了保命竟偽裝成他們的人。現如今誰不知道,剿叛之軍絕沒有單獨行走的,即使有,在不遠處也定然有人照應。
通過此法,他們認出了不少假冒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不少叛軍。
這兩人一看就是落單的叛軍!
見勢不妙,蘇玉成想起剿叛之軍的首領乃是晉王殿下,也顧不得有沒有臉面,忙道出自身來歷,說是實在擔心身為王妃的妹妹,才會趁亂外出的。
這將領雖是疑慮,可蘇玉成二人言辭鑿鑿,便將二人押送到晉王的跟前。
到了晉王跟前,自然也來到了瑤娘跟前,看著忐忑不安的哥哥姐夫,瑤娘又是無奈又是感動的嘆了一口氣。
“爹娘姐姐明哥兒他們都還好吧?”
蘇玉成有些躊躇不安,搓著手:“都還好,就是擔心你。”明明妹妹還是那個妹妹,可因為身份突然變得不同,他竟有些無所適從,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么質問妹子,當初為何欺騙了家人。
其實到了如今,蘇玉成也能明白妹妹的意思,若不是他實在不爭氣,妹妹何至于費如此周折。
“好了,先不說這些,哥哥和姐夫就先在王府里住下。殿下已經命人去接爹娘和姐姐他們過來了,本是早就該去,也免得被人利用,倒沒想到哥哥和姐夫竟然自己來了。”
且不提這里,另一邊晉王府的人剛從姚蘇兩家將人帶走,后腳這里就來了一隊人馬。
其實叛軍找到姚蘇兩家來是遲早的事,只是起初不在意,也是不屑用這種卑鄙手段。可人到絕境,狗急跳墻,又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乾清宮。
“廢物,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這么多人竟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王府。”
單膝跪在代王身前的一位將領解釋道:“殿下,實在不是末將等人無能,實在是沒料到對方竟有如此多的兵力。他們潛藏在暗中,防不勝防,有些人甚至還是咱們手下之人,突然暴起反戈,且還以言語蠱惑人心,我們的人腹背受敵,根本不知誰是敵人,誰是友軍。”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這將領面露苦澀之意,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代王謀逆的名頭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不免就動搖了軍心。且兩軍對峙,對方還未開打,便口口聲稱‘叛軍之人不可久,當棄暗投明,以免禍害全族,遭人唾棄’,諸如此類種種蠱惑人心的言語。
這邊士氣低落,那邊士氣高漲,明明是以多對少,打到最后倒是自己人潰不成軍。還有些人甚至還未開打,便丟下兵器主動伏誅。
兩軍對敵之時,不戰而退者,按軍法當殺之。可殺了一個,卻是寒了他人的心,本就是士氣低迷,如此以來還有誰愿意賣命。
代王帶過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如今他已經被接二連三而來的挫敗,生生擊垮了慣有的冷靜。
他命人威脅利誘那幾個老不死的,可那些老不死的寧死不從。另兩份遺詔還未尋到,兵部尚書薛和渡又在被嚴刑拷打之時喪了命。這下想從對方手中弄來的調令的打算也落空了,所以代王哪里還能冷靜。
“五軍營的人可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