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殯儀館內,一片肅靜,大廳里烏壓壓的站著一群人,全部都是黑衣黑褲的高大男子,身形魁梧。原
本這種地方,就安靜得可怕,但今天,氣氛卻更加凝重。空
氣都仿佛凝結成霜,不會流動了一般,大廳的空調呼呼的吹著,卻依舊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
大廳中間,擺著一個冰棺。
這是那種最簡單的冰棺,制冷效果十分差,使得冰棺里的遺體,都顯得有幾分變形腐敗。
一股淡淡的異味飄散開來,讓大廳里的眾人,不禁微微皺眉。但
沒有人敢動哪怕一下,任由汗水從皮膚上額頭上滲出來,滑落滴在地上,也不敢伸手去擦。
老人拄著手杖站在冰棺旁,一雙內斂蒼老的眼睛,盯著冰棺里的人,一言不發。一
旁的工作室里,幾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被這陣勢給嚇得不輕,躲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
這老人家是什么來頭,這么大的排場,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跟著……我記得那個冰棺里的人,是警察送來的。說是什么斗毆致死,又沒有家屬,所以館主說用最便宜的冰棺放著等人來認領就行了。”幾
個工作人員中,稍有些職位的小領導,狐疑的看了一眼,驚疑不定的說道。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稱呼那老人家叫做什么‘方老’,咱們南城,姓方的,有這么大氣場的……”一
人接著說道,其余人聽他這么一說,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不能吧,這老爺子是方家那位?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眾人紛紛看向站在冰棺旁的老人,一看之下,愈發肯定:“沒錯,我以前在本地的媒體上見過,不過沒這么老,肯定是他!”
一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一邊說,還一天掏出了手機,很快找到了網絡上的本地媒體,一篇關于方家的報道。
果然,報道里給出的采訪照片上,正是那個老人。只
是和照片中相比,眼前這位老人更加蒼老,頭發白了更多,臉上的皺紋也似乎多了不少,整個人顯得憔悴蒼白。“
竟然是方家那位老爺子……我記得這冰棺上的名字,好像叫做楊塵?”
一人捏著下巴,小聲說道,
“他不是方家的人啊,怎么會有方任老爺子親自來祭奠?”眾
人也覺奇怪,按理來說,以方任的地位和名氣,怎么會來此處看望一個根本沒有聽過的死人?
但如果這老人不是方任的話,南城又有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氣場、排場,又姓方呢?“
噓,別說話了,又有人進來了,快看!”一
個眼見的工作人員,透過窗戶便看見外面緩緩停下一臺警車,連忙說道。眾
人聞言,立刻往外面看去。果
然,大奔上首先下來一個威嚴的中年人,緊接著,是一個形容萎靡,臉色難看的年輕人。“
這個中年壯漢,好像是市公安廳的隊長……”有
人認出了中年人的身份,驚訝得合不攏嘴。“
看來這老人就是方家那位了,連市公安廳的領導都要給他一點面子。”
眾人紛紛點頭,果然猜的沒錯,今天來的這大人物,就是南城方家的老爺子,方任。
不過很快,眾人就把注意力移到那年輕人身上去了。
“那個年輕人是什么人?看上去和方老爺子相貌還有些相似,難道是他兒孫后代?”
“被警車押著送來,該不會是犯了什么事吧?”“
聽說昨天有人看見方家那個公子,叫方飛舟的,被警察抓走了,不會就是他吧!”眾
人你一言我一語,愈發好奇起來。威
嚴的中年人帶著方飛舟大步走進殯儀館,對著方任點了點頭:“
方老,人我給你帶出來了,現在是保釋時期,希望他不要再惹事,不然再進去了,誰也救不了。”方
任畢竟是南城霸主,多年的經營,在南城,誰都得給他幾分面子。再
加上方飛舟也確實和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牽連,甚至可以說是受害者。
不過因為牽扯到海外的殺手組織,這事情的性質上升了不少。
因此,就算是方家的面子,也得暫時放一放。“
江隊長,辛苦你了。”
方任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變了個人,他點了點頭,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