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她點點頭,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味道有那么點熟悉,像小時候老家那兒幾毛錢一碗的粥。
賀星原抬眼看著她,欲言又止。
林深青難得有了點胃口,很快把粥喝干凈,拿紙巾擦擦嘴問他:“帶煙了嗎?”
他抬起頭:“你不是不抽煙?”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說的。”
演講的時候她跟學生開玩笑,說自己已經當了職業酒鬼,不能碰煙了,免得活不長。
他當時半夢半醒聽了一耳朵。
“哦。”她記起這回事了。但事實上這跟長命百歲沒關系,只是因為煙草容易影響酒質判斷而已。
林深青笑起來:“要活那么久干什么,沒聽說過美人薄命?”她朝他攤開手催促,“帶了沒啊?”
賀星原不動反問:“你在找刺激嗎?”
“嗯?”
“前天晚上也是。”不計后果地喝到酩酊大醉,包括跟花臂男說那句“去死”。
賀星原皺眉看著她。
林深青的手還攤在那兒:“就當是唄。”
“我沒帶。”
她點頭起身:“那我去買。”
賀星原結了賬出去攔她:“你是真嫌命太長嗎?”
這話說得急了點,語氣不太好,他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了,想補救又沒開得了口。
林深青好笑地看著他:“抽根煙怎么了啊,你不也抽?”
他態度放軟:“我的意思是,找刺激不是只有煙酒這種路子。”
她笑了笑:“我現在上不了天也下不了海,還有什么路子,你教教我?”
賀星原想了想:“坐車呢,行不行?”
“行啊,什么車,過山車?”
“等會兒。”他拿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問那頭,“執哥,今天場子里有沒有雙座車?”
“大概一個鐘頭后。”
“不是,我帶朋友兜兩圈。”
“好。”
幾句過后,他掛斷電話,回答她:“賽車。”
林深青不得不承認,這個賀星原的路子真的有點野。
一個鐘頭前,他還在帶她吃街邊小店,被她誤會是玩過山車的嫩學生。
一個鐘頭后,他熟稔地走進上流人士出入的賽車俱樂部,一路領她到了賽車場。
四周是成片的綠蔭草地,蜿蜒的棕灰賽道,金燦燦的看臺,還有藍得像油畫的天。他面對著幾輛五顏六色的f1賽車問她:“想坐哪輛?”
林深青不懂車,純看顏,指著一輛火紅的說:“那輛。”
賀星原走開幾步去跟一名教練交涉,幾句過后,朝她招招手:“過來。”
林深青跟他去了更衣室,換上一套防護服,出來的時候,看他也穿好了賽車服,正低著頭整理袖口。
紅黑相間的貼身款,襯出一身的男性荷爾蒙。
而且他的衣服比她這件合身得多,所以她猜,這原本就是他的。
紅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