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沒頭沒尾地問出一句:“事故還沒處理好?”
林深青莫名其妙:“什么沒處理好?”
他指指她手機:“這個賀星原。”
“怎么了?”
傅宵一愣,以為自己想錯了:“他誰啊?”
“還能是誰,追求者唄。”
“不是港城賀家來的?”
這回換林深青愣了。她一字一頓地重復:“港城賀家?”
“是啊,賀家經營酒店業,早年跟我們酒莊打過交道,我記得,那個在事故里遇難的賀從明,有個在大陸念書的侄子就叫賀星原。張弛說你最近收到賀家人的騷擾郵件,這個賀星原不是為了這事來的么?”
客廳死寂了足足一分鐘,林深青緩緩地,不可思議地笑了一聲。
哦,是啊,這人怎么就剛好姓賀呢?敢情裝模作樣地勾搭她,是為了調查事故?
傅宵憑借對眼前人深入骨髓的了解,大致捋順了前因后果:“要命了林深青,你被人‘無間道’了還在自作多情?”
“……”
“不是我說,你怎么就不信這世上真有男人對你毫無興趣呢?當年誤會我是要包養你才聘請你就算了,那么久過去,這毛病還是不改,上人家乳臭未干的男娃子那兒丟人現眼?”
“……閉嘴。”
傅宵搖著頭嘆氣,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唉,我們深青這么單純可怎么行,這事還得老板我給你辦。”
“辦”字剛落,壁掛的可視電話響起來。林深青起身接通畫面,看見賀星原站在別墅電子門外。
她轉頭跟傅宵說:“出去,立刻。”
“?”
“人上門了,我要親自辦。”
接到“逐客令”的傅宵罵罵咧咧出了門,不可避免地和賀星原打了個照面。
兩人誰也沒說話,點頭致意后擦肩而過。前者開著阿斯頓馬丁揚長而去,后者進了客廳。
只是客廳卻空無一人,倒是二樓隱隱傳來音樂聲,一首慢調子的英文歌。
賀星原在沙發坐下,等歌循環到第五遍還不見林深青,終于拿起手機打她電話。
結果聽見她的手機在沙發上響起來。
他皺皺眉,順著白色旋梯上了樓,到二樓樓梯口時一腳頓住。
有水聲從斜前方那扇虛掩的門里傳出來。門上的磨砂玻璃窗透出暖黃色燈光,里頭大概是浴室。
意識到這點,賀星原立刻轉頭下樓,卻聽音樂聲和水聲戛然而止,林深青的聲音響起來:“上來了就幫我個忙。”
賀星原回過身:“什么?”
“忘拿衣服了。”
“……”
他沉默了兩秒鐘:“我下去,你出來穿吧。”
她充耳不聞:“內衣在臥室左邊第一個衣柜,睡衣在床上。”
“……”
“快點呀。”
賀星原扭頭走進一間房門大敞的臥室,剛要去開衣柜,又聽外邊傳來林深青的囑咐:“要上回那身啊。”
他的手在柜門邊頓住,朝外問:“什么上回那身?”
“在酒店那身啊,我衣柜里還有一套。”
賀星原咬咬后槽牙,一把拉開柜門,被眼前艷光四射的景象震得一愣。
整面柜子被劃分成很多小格,每個格子里一套內衣褲,各種稀奇古怪的式樣,大多都是透明鏤空的蕾絲刺繡款。
強烈的視覺沖擊下,他腦海里隱隱浮現出那一夜,她渾身濕漉,一|絲不掛的模樣。
他閉了閉眼,沉下一口氣,專心回憶林深青當夜的內衣款式,只看紫色的,一格格找過去,找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丁字款也就算了,這他媽怎么還有開襠的?
掃了一圈一無所獲,他走到門外:“沒找到。”
“就在衣柜里啊,紫色的。”
“看了,都不是。”
“哦,那隨便拿一身吧。”
賀星原走回衣柜,矮子里面拔將軍,相中一套布料稍微多點的,要去拿的時候又頓住,發現內褲邊緣綴了一對金色的小鈴鐺。
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