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到了蘇滟的聲音:“一大早對誰搔首弄姿呢?趕緊起來吃飯。”
“……”
林深青花了一整天,來消化自己最終還是輸給了作業這個現實,直到傍晚宋小蓓送來一套禮服和配飾,才記起明天要跟傅宵參加酒會。
金越酒店離她這兒大概半個鐘頭車程。第二天入夜后,傅宵到白麓灣接她。
他到的時候,林深青還在衣帽間挑手包,磨蹭了會兒才下樓,出去后,一眼看見電子門外邊放了一個小小的快遞箱。
她指著箱子,問車后座的傅宵:“又去花鳥市場給我批發東西了?”
傅宵往外瞄了眼:“什么玩意兒?不是我放的。”
“那又是誰?”林深青深沉地嘆了口氣,踢開箱子上車,“伽月能不能注重點隱私,保護好員工住址信息,別老讓癩蛤|蟆覬覦天鵝肉?”
“行,是老板我失職。”傅宵叫司機開車,又上下打量她一眼,“怎么不穿我給你準備的?”
林深青今晚穿了香檳色的魚尾裙,掐腰包臀開背的款式,發髻低挽,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墜一條金月牙項鏈,垂下的流蘇嵌入深v開出的陰影線里。
而他準備的那套黑色系,比這勾人魂的一身保守不少。
林深青瞥瞥他:“你給的那身穿了能老十歲,怎么著,還得叫我遷就你年紀么?”
傅宵今年三十一,在多金的上流圈算得上年輕,再加上長相周正,濃眉高鼻,擱外邊也是吸睛無數的搶手款,說他老,實在有點過分了。
他瞥瞥她:“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賀家那小子嫌棄你比他大么?”
“……”
生意場上的男人說起話來,那真叫一針見血。
賀星原像避瘟疫一樣,已經近四十八個小時沒聯系林深青,倒是他留下的那句“只是把你當姐姐待”,像魔咒一樣在她家客廳立體聲循環播放了兩天。
林深青笑了笑:“你這話說反了,是我嫌棄他小。”
傅宵聳聳肩示意怎樣都無所謂,開始說正事:“這次是金越的小趙總邀請了國內幾家酒莊,開宴預祝今年的葡萄采收一切順利。我們是今晚的龍頭,到場給個面子,意思意思就走。”
“你什么時候連姓趙的面子都給了,早說是他做東,我就穿那身喪里喪氣的烏鴉黑了。”
“唉,現在知道我用心良苦了吧。”
比起傅宵這樣表面不正經,內里把著桿秤的人,金越的小趙總就是典型不學無術的紈绔了,一年前追求林深青,對她死纏爛打了好一陣,也不怪她現在嫌惡至此。
“不過你別小看趙家,”傅宵繼續說,“前陣子,金越拿到了法國拉塔酒莊的合作項目。”
“法國人這么沒眼光。”
“本來是輪不到金越,誰叫賀家出事了呢。”
賀家經營的香庭酒店在國內乃至亞洲都稱得上頂尖,可自打當家人賀從明在那場空難中身故,內部就亂了套。
“死個當家人亂成這樣,說明本來就不牢靠。”林深青疑惑,“賀家剩下的人里,就沒個頂事的嗎?賀星原喊賀從明叔叔,他爸呢,他爸是賀從明的哥哥,不出來做主?”
“從沒見過這號人,傳言是賀老爺子早年的私生子。就連賀星原也是半路才被接進賀家的。”
“那賀家現在誰管事?”
“賀從明的兒子唄。文文氣氣書呆子一個,不是做生意的料。”
林深青來了興致:“那賀星原呢,是因為他爸不光彩的出身,所以不夠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