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林深青才端著餛飩走過來:“難得一夜過去還能看見你人啊,今天不早跑么?”
“翹了。”
林深青點點頭,吃著餛飩沒了后文,似乎絲毫沒打算過問剛才的情況。
反倒賀星原主動挑起話頭:“我去物業查了監控,你家附近的探頭壞了,壞了兩天,今早剛修好。”
林深青驚嘆:“那姓朱的這么專業么?”
看賀星原的反應,快遞肯定是不好的東西,她當然不至于自虐地一探究竟,只是結合昨晚的跟蹤事件,認為這是朱嬈的手筆。
可賀星原卻搖了搖頭:“就是因為她沒這么專業,我才報警了。”他想了想問,“之前你跟蘇滟說,懷疑有人跟蹤你,除了那天晚上,還有其他時候嗎?”
她回憶了下:“我約你到水色吃飯的那天中午。”
“也就是說,兩次都是在南街?”他確認道。
林深青點點頭。
賀星原雙手交握,垂眼思索片刻:“這事我問過朱嬈,她說不是她做的。”
“她說不是就不是了么?”
“不是。但你想,如果她在那時候就能夠遠程掌握你的行蹤,為什么這次還要冒險親自來西城?”
“哦,”林深青咽下一只餛飩,“有道理。”
“再說快遞。如果她在昨晚找人跟蹤你之前就清楚你的住址,又有什么必要特意挑你去金越的日子恐嚇你?你昨晚落單,應該不是必然事件吧。”
“啊,”林深青又咽下一只餛飩,“你好聰明。”
“所以,”相比林深青本人輕忽的態度,賀星原臉上陰霾重重,“送快遞的,和在南街跟蹤你的,也許另有其人。”
“會不會是葉師師她爸?”她歪著腦袋盤算,“他上個月跟伽月鬧了好一陣,我們花了大錢才擺平。”
賀星原搖搖頭。
林深青是因為沒見過照片才這么說。但他知道,不論出于什么意圖,沒有一位父親會把女兒那樣不堪入目的遺體照拿來恐嚇人。
“那是你嬸嬸么?”林深青擱下湯碗,“她是不是怕我想起什么,到處亂說,提前警告我啊?”
這次賀星原沒有直接否定,他說:“我不確定。”
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賀家所有的人脈、背景一概沒法動用,可光靠附近的片警,估計又查不出水花。
良久的沉默后,林深青嘆了口氣:“我真的不喜歡看心理醫生。”
賀星原抬起頭。
“如果去了有沒有什么獎勵啊,賀小公子?”她湊到他跟前,提醒他,“我這可是在幫你破案呢。”
濃郁的女人香縈繞在鼻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紅唇,或者是為了哄騙她去醫院,或者是一時受了蠱惑,他目光閃爍地對上她的眼睛,模棱兩可地答:“那得先破了再說。”
林深青跟賀星原去了家附近的市一院,排隊掛號的時候碰見了熟人。
其實說熟也算不上熟,就是蘇滟上次介紹給林深青的那個心理醫生,羅菲。她穿著白大褂,正在門診大廳跟一個病人說話。
“羅醫生?”等她說完話,林深青主動招呼。
羅菲看見她,插著兜走過來:“是林小姐啊,來看病嗎?”又看看她身邊的賀星原,“男朋友?”
“啊,不是,備胎。”林深青答了她的后一問。
賀星原:“……”
羅菲莞爾一笑,一指掛號臺:“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掛我的號,我先回科室了。”
林深青點點頭,目送她離開,跟身前的賀星原感慨:“醫院真是小,一會兒不會還來吧?”
他回過頭:“來什么?”
“我爺爺在這兒住院呢,萬一碰上了,你可別說我是來看病的啊,他不知道我出事故那事。”
賀星原皺皺眉:“爺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