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指著清澈見底的池子問:“這池壁的瓷磚怎么不是藍色的?”
“本來就有很多池壁是白色的。”賀星原解釋,“泳池之所以看起來是藍色的,是因為水里加了化學藥劑。”
“那這池子?”
“我叫人換了新水,你就當它是個大浴缸吧。”
林深青一臉“佩服佩服”的表情。
這么大個池子,抽水六個鐘頭,注水三個鐘頭,敢情他是早就盤算好了。換水,包場,不止有閑,而且有錢。
她搖著頭感慨:“真奢侈。環保懂么?你這是浪費水資源。”
“這些水可以再利用,”賀星原有點頭疼,“你讀釀酒工程,化學不是應該不錯么?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賀星原不再跟她糾結水的問題,讓她先在岸上適應適應,然后去換了身衣服。
等一回來,就看她直勾勾盯著他的人魚線說:“叫我把這兒當浴缸,又脫這么干凈,是要跟我共浴么?”
不脫干凈,難道還穿個緊身t恤?
“那你就當是吧。”他笑得無奈,率先下水試了試水溫,然后朝她招手,“來。”
林深青蹲在池邊不動,看著他說:“下來有沒有獎勵?”
“干什么?”
“摸一下腹肌。”
“……”他朝她伸出手,“下來再說。”
林深青把手遞給了他,借著他的力輕輕跳下去,水花濺起的瞬間,雙腳也觸到了實地。
這里是一米深的淺水區。
他牢牢扶穩她,問:“冷不冷?”
她搖頭。
“那走走?”
她點點頭。
她話變少了,就是開始緊張了。
賀星原面對著她,自己倒著走,牽著她一雙手,領她慢慢向前:“害怕的過程就是康復的過程,你現在越焦慮,越說明病情在好轉。”
她點點頭,視線一直朝下,垂眼看自己的腳。
走到一米三左右的區域,林深青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賀星原牽著她掉轉方向,原路返回。
來來回回幾遍過后,他站在一米三的分界線問她:“繼續嗎?”
她猶豫著點點頭。
賀星原拉著她繼續往前,看水線沒過她脖頸時,她的臉色泛了白。
他說:“還行嗎?”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閉著眼作深呼吸,看起來有點費勁。
賀星原想轉移轉移她的注意力,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貼:“要么你摸摸?”
她被他牽引著,去觸摸他凹凸有致的腹肌。因為閉著眼睛,指尖傳來的觸感格外清晰,她可以感受到那里的每一絲紋理,以及那些肌理因為他的呼吸而淺淺變化的過程。
林深青終于說出話來:“你花了這么大價錢,其實是來色|誘我的吧……”
看著她玉白纖長的手指在自己小腹一點點滑移,賀星原的喉結不停地吞咽滾動。
如果她睜開眼,就該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是誰在色|誘誰了。
林深青的手慢慢脫離了他的掌控,自發地朝下走去。
賀星原在燃眉關頭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翻了個面,推著她朝淺水區走。
她猝不及防睜開眼:“干嘛呀你?”
賀星原不說話,渾身緊繃,骨骼震顫。
林深青回過頭:“你抖什么?”
他把她的臉轉回去,拿手蒙上她的眼睛,微微避讓開下半身,下巴蹭了蹭她濕潤的發頂,聲色低啞地說:“你這個病會傳染,我好像也怕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