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就好。”林忠廷嘆口氣,“小也啊,我是想問問你,你爸媽出事那日子,沒跟她……”
“哦,”賀星原立刻打斷他,“沒有。”
“那就好。”
林深青目露兇光,惡狠狠指著他,比嘴型:瞞我什么?
他握住她的食指,跟林忠廷說了句“突然有點事”,匆匆掛斷了電話。
林深青抱臂看著他:“老實交代吧。”
“不是,就是……”
“上次問你忌日,你就不說。”林深青覷著他,“你不說我也能知道。墓碑上刻了干支紀年的日期,我去換算下就好了。”
賀星原沒法,只好講了:“是你陽歷生日……”
林深青滯住。
“那天我之所以躲過一劫,就是因為偷偷跑出來給你打電話,想在零點跟你說生日快樂。如果不是你,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路子也,沒有賀星原了。所以你不用介意這個,往后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我這么沒心沒肺的話,你怎么給我過生日啊?”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的生日,都讓我給你過嗎?”
她聳聳肩:“我沒說。”
“你說了。”
林深青沒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改而說:“嘁,我以為多大事呢,我以后過陰歷生日就好了唄。你們男的有時候腦筋真不會轉彎。”
賀星原笑了:“那也好。”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這回是賀星原的。他接起來聽了幾句,臉色突然變了。
林深青等他掛斷電話,問怎么了。
“我叔叔不是留了一封信,叫我們不要調查那場空難事故,保賀家太平嗎?我嬸嬸昨天被人誣陷,回去以后慪著氣在我叔叔書房胡亂翻找,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然后呢?”
“翻到一本筆記本,里面貼了很多資料,有一部分是關于我家當年煤氣泄露的報道,還有一部分我爸那段時間接手過的新聞事件,采訪過的人員。從我叔叔作的批注字跡看,還挺新的,應該是他出事不久前才剪貼的。”
“意思是,你叔叔前陣子在調查你家的舊事?”
他點點頭:“而且,在我爸采訪過的人員名單里,有個名字被我叔叔著重圈了出來。我嬸嬸連夜去查,剛剛得到消息,發現這個人在十五年前曾經是金越的財務。”
信息量太大,林深青半天沒反應過來。
賀星原握了握她的肩:“你乖乖待在家里,我出去一趟。”
她點點頭,等他走到門邊又突然叫住他:“星原。”
他回過頭。
林深青看著他:“你以后得給我過生日的。”
他笑了笑:“我會小心的。”
林深青在宅子里一步不出地待了三天。
賀星原日日早出晚歸,好像是在配合警方調查什么。她幾乎沒跟他說上幾句話,問過兩次進展,他也沒詳說,只叫她好好養病。
她過得又壓抑又郁悶,直到第四天傍晚,忽然在手機里刷到一條新聞,說金越的老總,也就是趙曲風的爸爸在家自殺了,原因暫時沒有公開。
她查了好幾個新聞網,確認不是謠言,聯想到賀星原前幾天跟她說的事,立刻給他打電話。
結果沒人接。
林深青剛要再打第二通,忽然聽見傭人敲了敲門,說:“林小姐,季四找您。”
她立刻打開房門下樓。
季四一見她就問:“林小姐,您能聯系上小公子嗎?”
她腿一軟差點滑下樓梯,扶著欄桿才站穩了:“我兩分鐘前打他電話沒人接,他出什么事了?”
“您別急,小公子不是出事。”
“什么意思?”
“您看見新聞了嗎?金越趙總的事。”
她點點頭。
“趙總是畏罪自殺,十五年前小公子家煤氣泄漏,還有上次的空難事故和這次的車禍,都是他做的……警方剛懷疑上他,準備上門調查,就發現他自殺了。小公子曉得這事以后,不知去了哪里,我們都聯系不上他。”
林深青趕緊又給賀星原打電話。
還是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