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青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腰,目光警告:還住一個小區?
賀星原低咳了一聲:“林總,我現在不太方便,可以請我的助理過來。”
“那也行,總之你想辦法,替我把趙總請回去就是了。”
林深青這下倒是愣了愣。
賀星原確認道:“趙總?您說金越的趙總?”
“是啊,上回的項目最后給了香庭,金越也是執著,非要再跟我爭取機會,趙總都從西城跑來我住處了,眼看不見到我就不肯走。我一會兒還得去集團呢,你看,是不是你幫幫忙,出面替我解決解決?”
“好,我盡快過來。”
他掐斷電話,剛要跟林深青解釋,她就已經比他更快地穿起了衣服:“帶我一個,有趙曲風吃癟的地方,就有我林深青。”
“……”
賀星原無奈地笑了笑:“好,帶你去。”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清沙灣南區一棟,到別墅門口,一眼就看見了趙曲風和蔣鶯。
前者坐在車里,后者抱著一堆項目書站在車外。
林深青踩著高跟鞋下去,遠遠就“呀”了一聲,跟賀星原說:“那誰啊?有點眼熟。”
賀星原淡淡道:“可能也是林總的客人。”
趙曲風透過車窗看見兩人,立刻皺起了眉頭。
蔣鶯打開后座車門,迎他下車。
趙曲風也不傻,當然知道他們不是單純來做客的,舔舔后槽牙,上來就使勁揮了一拳。
賀星原手一抬,輕輕松松捏住,垂著眼說:“趙總這打招呼的方式倒是挺新鮮。”
他擱下拳頭,切齒道:“賀星原,華欣那樁生意給了香庭,我忍了,林總這個項目原本計劃了就是給金越的,你拿股份當誘餌橫插一腳,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賀星原笑笑:“我以為林總不是選擇了香庭,而是選擇了利益。如果趙總拿得出更好的條件,自然能令她回心轉意。”
“金越要什么,香庭就搶什么,你現在是這個意思嗎?”
“趙總不覺得這做法有點耳熟嗎?”賀星原淡淡眨了眨眼,“我不過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趙曲風狠狠咬著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債,早就兩清了!你是真不知道,我爸是被你們賀家害死的?”
“如果趙總是指我堅持查案,逼得你父親走投無路自殺的事,把這筆賬算在我賀家頭上,未免可笑了吧。”
趙曲風面色鐵青:“我告訴過你,我爸不可能自殺。”
“這話你應該告訴警方,請他們明察秋毫。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結案時,警方排除了他殺可能。”
“那是因為,我爸確實是自己吞藥的,”趙曲風緊緊捏著拳頭,壓低了聲,“但在他留下認罪書的前一天,香庭有人跟他通了一個電話。”
賀星原皺了皺眉。
趙曲風瞇著眼觀察他的表情:“這事你真不知情?”
他不答反問:“警方沒有查證這條線索?”
趙曲風笑了:“一條查不到內容的通話記錄能說明什么?”
確實不能說明什么。但在始終對案件真相抱有疑慮的趙曲風看來,自由心證的結果,賀家無疑就跟父親的死脫不開干系。
而賀星原也是賀家一員,并且確實是推動趙康認罪的關鍵人物,趙曲風當然不會把這條線索告訴他,而選擇了暗暗把證據捏在手中,期待日后能有進一步的發現。
可兩年多過去了,事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反而現在金越被香庭逼得寸步難行。
在今天這個契機下,他才終于吐露了這個訊息。
也是此刻,林深青終于明白了趙曲風當年為什么喪心病狂地害死她爺爺,拿這事來報復她和賀星原。
她閉上眼,掐緊了手心。
所有人都成了幕后黑手的替死鬼和犧牲品。
這場冤冤相報,究竟何時能到頭。
賀星原緊緊盯住了趙曲風:“你告訴我,那通電話,是誰給你父親打的?”
趙曲風發笑:“我?告訴你?”
“我對你父親死因的執著,從來不比你少。”賀星原笑了笑,“趙曲風,你斗不過我,不如跟我坐上同一條船試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