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青和傅宵整齊劃一地靜止時,賀星原成了這個空間里唯一的活物。
腳步一頓過后,他不喜不怒地看了看兩人,繼續沒事人似的擦了幾下頭發,然后在沙發坐下,把毛巾丟在一邊,擰開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起來。
林深青的視線從他滾動的喉結,一直往下瞄到他重新練回來的腹肌和人魚線,緩緩抬起頭挺起胸,香肩一抖,抖落了那件西裝外套。
傅宵一個踉蹌前傾去撈,撈穩了。
她朝他莞爾一笑:“多謝傅總一路相送,我家中尚有要事,請恕我無法招待您了……”說著,擺了個“走好”的手勢。
傅宵罵一句“沒心肝的死丫頭”,抖抖臂彎的外套,轉身離開。
林深青回過頭,擺著臉色,居高臨下看著賀星原:“還知道回來?”
賀星原瞥她一眼,不說話。
她咽了咽口水上前,立刻換了副笑臉,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投進他懷里,一手摟他脖子一手摸他臉:“什么時候回來的?”又摸摸她胳膊,“冷不冷啊?”
賀星原坐懷不亂地喝著水:“沒有心冷。”
她立刻上手,隔著硬邦邦的皮肉搓他心臟:“那給你捂捂。”
她有意拿指甲尖刮他,他“嘶”了一聲,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深青對他這反應了如指掌,起身說:“等我會兒。”
他把她拽住:“還沒捂熱,去哪?”
“洗澡呀。”
“不洗了。”賀星原把她拉進懷里扣住,熟練地解她風衣紐扣。
林深青推推他:“不行。”她這一路風塵仆仆的,他不嫌棄,她自己難受。
她堅持先去浴室洗澡,一進門倒是眼前一亮。
這男人動作挺利索,已經在里面擺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占了她三分之一位置。
賀星原才洗過澡,浴霸開得正暖。她脫了衣服丟進衣簍子,剛走進淋浴間打開花灑,就看到他跟進來了,反手關上門,解了身上的浴巾擠了過來。
“急什么啊,”林深青避到墻角,“我還真能跟人跑了不成?”
“說不定。”他低頭看著她,“我現在還是前途未卜的嫌犯。這么大的數額夠判個十年,真要進去了,我也不求你守活寡。”
林深青背抵著墻,覷著他:“什么意思,你是說你還沒脫罪,我窩藏了逃犯?”
賀星原笑了笑,湊過去貼住她,撫著她的背脊:“嗯,怕不怕?”
一個為了避免她接受調查,去警局受委屈,整整一個月不肯聯系她的男人,會讓她背上窩藏逃犯的罪名?
林深青當然不信他的鬼話。
但此刻兩人之間已經沒有縫隙,到了這份上,她也不想瞎叨叨了。
林深青拿兩條玉臂勾纏住他的脖子:“怕呀,先好好用一用你這戴罪之身,完事馬上把你交給警察。”
他低下頭吻她耳垂:“用完還舍得交給警察?”
她哼一聲:“那就看好不好用了。”
賀星原這身體不是白鍛煉的,賣起力來叫人嗓子都快喊破。玻璃門被霧氣暈得模糊,林深青喊到后來,意識也模糊了。
因為空間太狹小,她漸漸熱得有些缺氧,暈得臉通紅。被他從淋浴間抱上洗手臺的時候,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你也得鍛煉。”
她不太清醒地回了他一句:“鍛煉好了天天挨你操呀……”
賀星原被她說得興致又起,繼續賣力。
兩人徹底拾掇完,太陽已經西斜了。
臥室床上,林深青蓋著暖烘烘的被子,舒舒服服躺在賀星原懷里,這才問起正事:“你沒洗清罪名,是怎么從港城過來的?”
賀星原笑了笑:“取保候審了,打了個申請才放我出行的。”
她有點意外:“你這情況,保釋有點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