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個廁所,”蘇好看了眼兩人,“你們站在陽臺干什么”
“吹吹風,看夜景。”蘇文彬笑著答。
“哦。”蘇好沒在意地走進了洗手間,脫掉身上牛仔背帶褲的時候眼前一晃,注意到什么亮閃閃的東西從兜里掉了出來。
她往白瓷地上一看,愣得背帶褲就這么搭在了身上。
那是一條銀白的腳鏈,細細的銀鏈上綴了一圈鈴蘭花流蘇,在燈下光芒流轉。
蘇好蹲下身去,把它捻在指尖端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有這樣一條腳鏈。而且看這腳鏈的光澤,應該是嶄新的。
她奇怪地摸了摸背帶褲的衣兜,手伸進去時突然記起白天的事。
徐冽從百貨商場的首飾店到試衣間后,曾經靠近過她。
難道是趁她聽他那些鬼話聽得五迷三道,悄悄把這腳鏈放進了她的衣兜
好像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畢竟許芝禮這么窮,怎么可能送她禮物。
在追究徐冽一聲不吭偷摸行賄之前,蘇好的腦海里先冒出了另一個問題可是為什么是腳鏈
她低下頭去,看了眼自己腳踝那朵象征死亡的白色洛麗瑪絲玫瑰紋身,隱約明白了過來。
白色鈴蘭花盛開在五月,花語是“returnofhaess”幸福歸來,而今天除了國際勞動節外,剛好還是法國的鈴蘭節。
蘇好揣著這條腳鏈琢磨了一晚上,感慨城里人就是會玩浪漫。
但浪漫在她鋼鐵般的心面前不堪一擊。
她才不給他returnofhaess,haess哪那么容易說return就return
第二天傍晚收假,蘇好跟爸媽在學校附近餐廳吃了最后一頓晚餐,和他們分別后回到學校。
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臨近晚自修,蘇好剛擱下書包,徐冽就偏過頭來問“吃過晚飯沒”
“廢話,都幾點了。”蘇好自覺肯跟他說話已經是恩賜,語氣自然不太好聽。
她從書包里取出那條鈴蘭花腳鏈,拍在徐冽課桌上“拿物質收買人心想得挺美。”
徐冽眉梢一挑“這什么”
蘇好一愣“腳鏈啊,不是你塞我兜里的”
“不是。”徐冽搖搖頭,平靜地把腳鏈推回去。
“我信你的邪”蘇好篤定他在演戲,抬了抬下巴,“不是也拿走。”
“意思是,”徐冽思索著說,“這是你送我的禮物”
蘇好震驚于徐冽臉皮之厚“誰要送你禮物”
“不是我的,卻要給我,不就是送我禮物嗎”
那還真是這個理
徐冽趁蘇好愣住,取走了腳鏈“那我收下了,謝謝你的禮物。”
“”蘇好一把將腳鏈奪了回來,“你休想,我憑什么給你送禮物做夢。”
“那不給我了”徐冽指指腳鏈。
“周末我就拿去當了賣錢。”蘇好轉過身,碎碎念著把腳鏈放回了書包夾層。
徐冽撇過頭笑了一下,等她回過眼,又恢復了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