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眼珠子轉過一圈“可我換洗衣服怎么辦”
徐冽撐膝起身,從衣柜里拿出一個干凈的紙袋,拎給她“在這里,新買的,洗過一遍了。”
蘇好扒開袋口一看,看到了一條嶄新陌生的睡裙和一套內衣。
她錯愕地抬起頭“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前幾天。”前幾天她跟他討裸畫,他就覺得她這晚多半走不成,“尺碼可能不準,錯了將就下。”
蘇好翻了翻內衣的樣式,雖然只是最基礎的款,但一想到這是徐冽親手買的,還被他親手洗過,穿上它們就好像被他的手撫摸過身體
蘇好打住了色氣的想象,回過神來罵他“你這人居心叵測早有預謀”
徐冽笑著承認“居心叵測,早有預謀。”
蘇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徐冽正在收拾沙發上的枯玫瑰和她的畫具。
她用干發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上前去,看著這些道具可惜地搖了搖頭,轉頭去翻找吹風機。
徐冽抓緊收拾完雜物,過來給她吹頭發,爭取今晚不再勞動她的手。
蘇好坐在椅子上,瞇起眼享受著他的服務,正是舒服到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吹風機的噪聲消失,門鈴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她被驚醒,抬起頭來“這么晚了誰啊”
徐冽倒不見一絲驚訝,擱下吹風機去開門,用英文跟門外來人道了一聲謝,再轉身時,手里多了一個黑糖珍珠蛋糕。
蘇好怔怔望著他,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一下醒了神。
十二點了。
徐冽雙手捧著蛋糕走到她面前,彎起嘴角“生日快樂。”
居心叵測,早有預謀,預謀著留下她,是為了在她成人的第一時刻給她送上一個生日蛋糕,親口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蘇好知道他會給她過生日,但沒想到在這樣天天黏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仍然用心給她制造充滿驚喜的儀式感。
她站起來,在他臉頰上輕輕嘬了一口,笑著說“有男朋友超快樂。”
徐冽把蛋糕端到茶幾上,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碩大的禮盒,遞給她“禮物。”
“什么呀”蘇好接過禮盒,手心一沉,發現好重,掂量了下,又用指關節敲了敲,似乎是一個厚實的木盒。
“別敲了,直接拆吧。”徐冽抬抬下巴。
蘇好在茶幾邊的地毯席地坐下,撕開了那層包裝,木盒子上的品牌標志露出來的那剎,她忽然愣住――
德國史明克大師級油畫顏料,si36色木盒裝,畫材中的勞斯萊斯,對油畫生簡直一擊必殺。
蘇好使勁眨了眨眼,晃晃腦袋,用銀鑰匙打開木盒,精致的顏料,畫筆,調節油,松節油,油壺,油畫刀一一映入眼簾。
這木盒拎到學校,得拉風到全場暴風哭泣。
確認自己沒有認錯,蘇好懵懵地抬頭看向徐冽“你哪來那么多錢買這個”
“反正不是偷來搶來的錢。”徐冽笑著在他對面坐下,轉移了話題,“喜歡嗎”
蘇好點頭“喜歡。”說完好像覺得這兩個字不夠表達她激越的心情,握了握拳,肯定道,“喜歡到我可以現在再跟你進一次浴室。”
“成年了別打嘴炮招我,今晚開始護不住你了。”徐冽正色警告她。
蘇好攥了攥到現在都沒緩過勁的左手,閉了嘴,低下頭去仔細端詳畫材,愛不釋手地拿拿這樣,摸摸那樣“哎,你應該等我造詣高一點再送我,現在我只能看看,也不舍得暴殄天物。”
徐冽伸出食指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笑起來“傻什么,以后還會有更好的。”
蘇好兩條手臂圍攏起來圈住木盒,下巴擱在盒蓋上,認真瞅他“那我今晚可以抱著它睡嗎”
徐冽笑意收斂,起身來奪木盒。
“哎哎哎干什么你送出去的禮物還有搶回去的嗎”蘇好像護崽的母雞,拼命攔住他,“你不許動我的畫材”
徐冽無奈嘆息“不搶你禮物,幫你放旁邊,現在先吃蛋糕。”
“哦。”蘇好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