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今天可是平安夜啊”“媽今天可是平安夜啊”
姐弟倆異口同聲完,擊了下掌,宣布結成革命同盟。
有了蘇好當盟友,鄒愷底氣就足了“就是,媽你平安夜把我哥請過來,考慮過我哥女朋友的感受嗎”
“”
鄒愷見大家表情不太對勁,眨眨眼猜測“難道哥你已經跟女朋友分手了嗎”
“呸呸呸,分你大爺”蘇好飛他一個眼刀子,宣布同盟解體。
“我在說我哥女朋友,你激動個什么勁”鄒愷嫌棄地回她一個眼刀子。
蘇好上前一把拎起鄒愷的耳朵,脫口而出“因為你姐我就是你哥女朋友”
話音落下,四下一片死寂。
鄒譽和林闌掩嘴咳嗽一聲。
徐冽也清了清嗓子。
鄒愷把這話在心里過了兩遍,雙手抱住腦袋,像當年摸到徐冽腹肌那樣崩塌了世界觀“什么我把你當我哥,你卻想泡我姐”
“”
這個年紀的男生吧,也不能說他童言無忌,畢竟現在孩子早熟,上初中以后其實都曉事了,但他這嘴就是特別口無遮攔。
尤其當晚,林闌安排徐冽睡到鄒愷房間,鄒愷更找著機會叨個不停,等房間里只剩兩人,拼命問他,到底是什么時候跟他姐好上的,怎么好上的,好到什么地步了。甚至非常直白地問徐冽,有沒有親過他姐。
徐老師昔日威嚴蕩然無存,被小舅子像犯人一樣審問了半天,還得斟酌著怎么回答才能既保護好他脆弱的世界觀,又讓他消停,讓他滿意。
幸好臨睡前,鄒譽過來敲門,打斷了鄒愷的逼供。
鄒譽站在門邊,朝徐冽招招手,讓他跟自己出來,領他到三樓無人的露臺,問他“小徐啊,剛才好好一直在,我和你林阿姨也沒找到機會問你,你媽媽康復了嗎”
徐冽猜到他們會問起這件事,神色并不意外,只是真要回答,還是不太不容易。
他在一瞬間的沉默過后,平靜地搖頭“她過世了。”
盡管當初,醫院做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他也天天守在病床前陪媽媽說話,但媽媽始終沒能在那段關鍵期內醒轉,后來就被判定為持續植物人狀態。
這種狀態持續久了,人體免疫力降到低點,很容易衍生出其他并發癥。
去年冬天,嚴麗珍肺部感染,病情惡化,藥石罔效,就那么走了。
鄒譽哽得好半晌沒接上話。
今天見到徐冽以后,他和林闌并不是沒預料到這個結果,畢竟徐冽能夠放棄國內的一切,追隨蘇好到美國,只有兩種可能,要么媽媽已經徹底康復,要么就是媽媽過世了。
如果媽媽還處在植物人狀態,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孩子也不可能扔得掉這些負擔,也許真就和蘇好走上了殊途。
但他們多希望這件事是前一種可能。
鄒譽攬過徐冽,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問“那官司打了嗎”
他聽說過,嚴麗珍的事故并不完全屬于意外,是在跟一行人起肢體沖突的過程中從樓梯高處摔了下去。
徐冽點點頭“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