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一噎,立即道,“謝謝你……是不是也要備謝禮?”她微蹙起眉,“那行,我先走了,等我過幾日精心挑好了禮再來找你。”
語畢,她準備往床下爬。月隴西一怔,把她拉回來,欲言又止,斟酌后才問道,“你這便說完了?你向我道歉,向我致謝,便這短短幾句說辭,就沒了?”
卿如是愣了愣,低頭看向他拉在自己腕上的手,月隴西收手,她也坐直了身子。磨蹭片刻,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說,“還有,雖說以后我會對你好些,盡量彌補你對我的好,但是我們彼此之間也不能對對方太好了。畢竟我還要嫁人,等出了府興許要繼續跟人相看,你小祖宗管不著你一輩子,而你也該娶……”
說到此處,她自己愣了一下。想起方才他為了幫她紓解,跟她做那么親密的事,最后還要去娶別的女子,心底驀地空了下,又被莫名的情緒填滿。
月隴西垂眸輕笑,“怎么不繼續說了?我要娶妻,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在想……”卿如是低頭,悶聲道,“剛剛我們那樣,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月隴西盤腿坐著,撐著下顎偏頭看她,笑吟吟問,“我們哪樣啊?”
卿如是的臉噌地紅透,囁嚅道,“你讓我茍且了。”語畢,她慢吞吞地撿起自己的外衫穿戴好,爬下床,“我走了。”
“等等。”月隴西握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你先轉過來。”
卿如是紅透的臉不敢給他看見,轉過身,依舊埋著腦袋。
月隴西望著她,壓下滿眸的脈脈情意,故作漫不經心,“既然你要嫁人,我又剛好要娶妻。我們彼此都一心衛道,不愿為這些俗事困擾,那不如……由我陪你一起茍且,正好也算是因為方才的無禮,對你負責。”
窗外清風漸起,細雨拂過,花叢霎時斑駁迷離。
卿如是微睜大眼,反應了下,“你的意思是……我們先假成親,等崇文遺作的事情定下來了,再和離?”
“嗯……差不多是罷。”想了想,月隴西仍是重新說,“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對我無意,我也……也差不多。你就,姑且嫁給我,我們應付過這一陣,再說和不和離的事,如何?”
隨著整句落下,他聲音漸輕,最后兩字,已近喑啞。
院中芍藥花輕輕顫著,濃抹艷色。雨過天晴,光照耀到的地方,花影在動,心也在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