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跟陳總并不知道蘇簡跟周懷云之間的恩怨,在他們的心里,周啟既然叫蘇簡替這個會議,那么蘇簡受到的待遇得跟周啟一樣相同,蘇簡坐下后,秦總提醒周懷云添茶,周懷云站原地許久,一直僵著臉。
秦總挑眉:“懷云?”
周懷云回過神,掩去不情愿上前,拿過蘇簡跟前的杯子,給蘇簡倒茶,蘇簡神色自然,待她的壺拿開時,輕輕地用指尖敲了下桌子,說道:“謝謝。”
周懷云臉色立即變,她認為蘇簡是故意的。
蘇簡卻不太在意她在想什么,她不是故意的,人家給她倒茶她說一聲謝謝是應該的。
林芳琴笑著撥弄頭發,推了下跟前的杯子,喊道:“懷云啊,順便也給我添一點吧?這一大早的就趕來開會,口實在是渴啊。”
周懷云反射地想要轉身走。
但是今年又準備分一些股份出來,她想入股,有所求自然態度就要放低一點,尤其是在兩位老總的面前,于是她一臉憋屈地過去,給林芳琴添了水,林芳琴不是蘇簡,什么話都按在心里,她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待周懷云站在她身邊時,茶水往杯子里灌,林芳琴一笑,嘲諷道:“周懷云,你的臉疼嗎?”
周懷云握著壺,臉色一變。
林芳琴笑了笑:“我想想你當初說了什么,說蘇簡配不上周總?嗯?”
“這下子你還說得出這些話嗎?”
林芳琴又道:“要不要再看看,蘇簡會不會成為你的老板娘?”
周懷云后退兩步,腳撞上一旁的椅子腿,隨后快速地離開會議室,離開之前看蘇簡一眼,蘇簡正在跟秦總說話,她一身套裝掐得腰細,奢貴的套裝襯得她膚白貌美,氣質出眾,幾個月不見,這個女人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剛剛進公司時剛離婚懦弱的蘇簡了。
那個在車里被她喝訴以后,蒼白著臉坐下的女人,仿佛距離很遠很遠。
這社會太多的不公,她在辰利兢兢業業做了幾年,連周啟的袖子都摸不到,以前是還認為周啟只會喜歡那些身世好長的好看的白富美,骨子里的自卑一再地將她自己勸退,最后四不像,誰能想到,周啟也會看上一個離過婚還已經一腳踏入三十大關的女人。
一想到這里,周懷云的心口就堵得不行。
這邊會議開始,這次談的主要就是年底打算再放一些股權出來,賣給公司的員工。
蘇簡是代替周啟來的,很多話她不方便發表,只是讓林芳琴記錄下來,隨后回去再發給周啟,秦總倒是常常問蘇簡有什么意見想法,蘇簡從這當中其實能聽得出秦總跟陳總實際上是對辰利有種要全權放開的感覺。
或者應該說,想用股權以及辰利的未來給更多一直守在這個公司的員工更多的福利,秦總往后靠了靠,說道:“如今我們追求的不再單單是金錢了,我們追求的是一份責任以及傳承,辰利是我們三個人的根,但因為它很重要,所以它意義就變得更大,這些年我跟老陳還有老周三個人基本上是把重心都放在集團,這邊一直都是池麟幾個人打理的,我們是應該給他們更多的歸屬感。”
“但歸屬感是什么?歸屬感就是在黎城得有個家,去年我跟老周聊了一個下午,就聊到這個話題,別談我們如今在社會上的地位,就光談辰利員工的福利,我們實在是慚愧,黎城二十年來發展迅猛,辰利的年頭也有這么多年了,很多老員工,至今還只能蝸居在出租屋里,所以我們思來想去,還是要幫大家實現夢想。”
秦總說著眼眶微紅,他們到底沒有周啟這樣的家世,當初全靠一雙手拼出來,知道在黎城如今房價暴漲的城市想要立足有多難,陳總抬手拍了拍秦總的肩膀,另外技術總監跟財務總監這兩個股東在去年都實現了買房夢,他們深知辰利將股權放出來對員工來說是一件多么大的喜事。
自然也不會反對。
辰利做化工行業的,利潤但凡會算的人都知道,對秦總陳總周啟三個人來說不值一提的一點股權,卻是員工要努力很多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