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就沒向女人低過頭,此時那在喉嚨里的聲音。
你看看我
就差直接說出來,因這個,他只得用力抓緊蘇好的手腕,蘇好猝不及防,鞋跟差點掰倒了她,她看清了周揚的臉,一下子有些恍惚。
大抵是因為自從那次甩了他以后,兩個人一個多月沒見了。
“周總,請問有什么事嗎”蘇好的語氣仍然疏離淡定。
宛如這夜色一般涼。
她因被抓住手腕,兩手往中間并攏,跟前鎖骨也隨著動作彎曲,呈好看的弧度,周揚眼眸掃過那兒。
就這么一掃,蘇好捕捉到了,她突地露出了嘲諷的笑,隨即用力甩開周揚的手,轉身走向小區。
周揚下意識地追上去。
看著那窈窕的身材,想上前摟住她,困在懷里。
最后腦海里閃過她剛才的笑,周揚腳步停住了,手虛虛地插在口袋里,望著那抹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她一眼都沒回頭。
而他,在這里干什么呢
他剛剛是在向她低頭嗎
舌尖抵著牙齒。
酒香味肆意,她那欲躲的小舌,每次接吻她都是那樣,不愛主動,舌尖永遠藏著。
她其實很青澀。
周揚舌尖苦澀。
他仍然不想低頭,咬著牙。
幾秒后,他轉身走向悍馬,手摸到了車門,高大的男人猝然轉身,大步走向那樓梯口,三步并兩步,襯衫領口微動,抵達了三樓,周揚屈指敲門,在等待門開之前,他下意識地伸手理了理領口。
門開了。
一室的光線投射出來。
但開門的人是成玲,成玲看到周揚,很詫異“周揚,這么晚了,怎么過來了”
看到成玲那一刻,周揚的理智回來了些,他狹長的眼眸蕩了少許的笑意,勾著唇道“開車路過這里,過來看看,成姨在這邊住得習慣嗎”
眼眸卻掃著屋里,因他比成玲要高一個頭左右,視野清晰,一望而盡。
主臥室門開著。
隱隱約約可見人影,她在床頭柜哪兒兒,聽見了動靜,往外掃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視線。
就那一眼。
周揚喉結滾動。
“習慣,你媽昨天下午還來這邊跟我們一起吃了飯,聽說你出差了”成玲有了女兒的陪伴,近幾日精神面貌要好很多,看著周揚,也是滿臉的笑意。
“是啊,出差了,是有些忙。”周揚控制不住自己那雙眼睛,總往主臥那兒瞧,然而,門被一只纖細的手一推,合上了。
他眼眸瞇了瞇。
成玲這才反應過來“我都忘了,進來坐嗎”
她立即后退了兩步,邀請道。
外面的男人身上帶著早秋的寒意,襯衫領口微敞,吊兒郎當,但氣勢足,讓他進來,成玲也不知談些什么,可不讓人進來又不行,尤其他眼眸這一瞇,竟是有些悚人。
周揚回神,看向成玲,余光看著那扔緊閉的主臥,笑著回道“不了,太晚了,車子還停在外面,成姨,晚安。”
成玲心里松一口氣,“啊,晚安。”
周揚一笑,指尖抵著眉宇,轉身下了樓梯。
成玲停頓兩秒,關了門。
砰一聲。
樓道陷入昏暗。
周揚摸出口袋里的煙跟打火機,靠著,低頭點燃了一根煙,沒有抽,卻把玩著。修長的手指翻來覆去,看著細長的煙翻不出手掌心,只能隨著他的動作翻動,跳躍的火光里,似印出了女人的臉。
還有她那小酒窩。
以及挫骨的身段。
男人是性食主義。
他是個中翹楚。
但是,心如擂鼓,就不曾有了。
這,還是她給的呢。
關門后,成玲想到周揚指尖抵著眉宇那笑,男人長成這樣,確實是個禍害,明明七尺男兒,一身剛硬,卻風流多情,一笑起來處處含情似的,一看就不安分的。他長得多像周勤凱,但周勤凱穩重儒雅,還不曾那樣笑過。
也不知道是什么環境,讓周揚成了如今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