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騰空過心里的黑暗,盛過一段時間蔣霖嶼。那時候,蔣霖嶼是她心頭最純凈的幻想。
后來知道蔣霖嶼的真實想法后,也就徹底沒了。
簡兮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沒上蔣霖嶼的床會怎么樣蔣霖嶼對下屬對朋友都不錯,他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簡兮在他手底下會活的很安全。
一輩子不要奢望,不要幻想,兢兢業業的工作。也許未來她會找個不那么有錢的男朋友,就那么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可她上了蔣霖嶼的床,她貪戀擁抱時那點溫暖,doi時蔣霖嶼和她親密無間。可蔣霖嶼只是短暫的屬于她,抽身離開時,簡兮心里會疼。
她很清楚蔣霖嶼不會娶她,他們之間隔著太多階層,她夠不著蔣霖嶼。
“昨天是意外。”簡兮抿了下唇,嗓子哽的難受,說道,“謝謝蔣總,我不需要這么多現金。我以后會保護好自己,好好活著。”
“意外”蔣霖嶼親到簡兮的耳朵,咬牙聲音帶著狠勁兒,“你再跟我說一句意外。”
簡兮警惕起來,蔣霖嶼到底要做什么
“你說什么”
蔣霖嶼肅冷的喉結活動,他看著簡兮的戒備,強行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轉移了話題,“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簡兮沉默,靜靜看他。
蔣霖嶼在原地走了兩步,回來猛地俯身,手撐在簡兮身側,“你不信我簡兮,你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
“我要怎么跟你說”簡兮眨了下眼,漂亮的大眼睛閃爍著濕潤的光,“我說我活在沼澤里嗎我還是說我活的不像個人我說不出口,我有尊嚴。”
這些是簡兮之前的想法,她的真實想法不能跟蔣霖嶼說。她不想讓蔣霖嶼再追問,只能賣慘。
“二十七年,活在無邊的恐懼中。躲躲藏藏,每天都擔心他們找上門,打我辱罵我找我要錢。我的生活永遠不能安寧,我擺脫不了。”
蔣霖嶼只知道簡兮的父母重男輕女,對她不好,不知道是這么殘忍的迫害簡兮。他抬手扯了下襯衣領口,有些喘不過氣。
怒火漸漸沉了下去,無聲無息。心臟深處隱隱約約的疼,心疼簡兮。
簡兮從來沒跟他說過,沒有向他求助。他也沒有問,他以為簡秘書是超人,什么都能解決。
“蔣總,你不知道那有多屈辱。”簡兮終于是笑出來了,只不過帶著淚,眼突然紅了,“我隱瞞著家庭背景,我不想告訴你。我維持著我僅剩的體面,我不想讓人看不起。”
蔣霖嶼走到簡兮面前,手落到簡兮的臉上,拇指揩掉她眼下的淚。
簡兮很少在他面前哭,簡兮一直都很堅強,她永遠都是笑瞇瞇的溫柔,眼睛彎著,好看的要命。
不是想分手。
“我知道了。”
“蔣總,這個案子一定會曝光,我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簡兮深吸氣,吸了一口濃重的錢的味道,她又把這口氣給吐了出去,“所以我想調離總公司,我想保持我最后的體面。如果蔣總為難的話,我也可以”
“不用調離。”蔣霖嶼蹙眉很快就松開,“你的事我不會讓公司的人知道,你簡龍飛的父母,我也會處理,他們走不到你面前。”
蔣霖嶼骨節分明的手指抵著簡兮的臉頰,很輕的摩挲,他眼鏡上的鏈條垂下,桃花眼深不見底,“簡兮,誰敢碰你,誰敢侮辱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