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霖嶼站在暴雪的盡頭,穿著黑色長款大衣,圍著淺灰色圍巾。金邊的眼鏡上沾滿了雪花,他身形高挺筆直,黑色發絲上落了一層雪。
林希忽然就想到一句話,他們從青年相識,走到而立之年。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
林希沖出門直奔他而去,蔣霖嶼唇角的笑就溢開了。
林希跳起來,蔣霖嶼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懷里。林希拿下他的眼鏡,蔣霖嶼的吻落了下來。
纏綿瘋狂的吻,他們在冰天雪地里接吻。吻到世界都要靜止,雪花打著旋的往下落,落到他們身上。
停下接吻,林希把眼鏡還給他,蔣霖嶼重新戴了回去。拉著林希的手,拖著行李往里走。
林希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她從來沒有這么外放過情緒,剛剛竟然沖過去掛到蔣霖嶼身上。這可能是十六歲女生干的,她少年老成,從來沒有這樣的舉動。拉著蔣霖嶼的手,林希拼命的找話題,“機場的車牌呢?”
“你把我的手套摘掉。”
林希看他一眼,摘掉蔣霖嶼的手套看到手心里寫著機場。
呵呵。
林希又給他戴手套,蔣霖嶼把手套裝進大衣口袋,握住林希的手,“我舉起手,就是路牌。”
林希瞇著眼睛笑,“路牌先生,你什么時候到的?”
“航空公司發通知的前一個小時。”
“你未卜先知?”
“厲不厲害?”蔣霖嶼轉頭看她,黑眸深邃,“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在這方面,是有天賦。”林希點頭。
蔣霖嶼揚眉,“怎么說?”
“算卦先生大多盲人,你在硬件上滿足了。”
蔣霖嶼停住腳步,偏頭看向林希,沉吟片刻道,“那我給你捏捏骨,我在這方面有天賦。”
“怎么捏?”
蔣霖嶼放開行李,捧著林希的臉,“從臉到手,別動,正經捏骨。我還真懂這個,你別笑別緊張,嚴肅點。”
林希繃住笑,抬頭讓他捏。
蔣霖嶼沿著她的發頂一路摸到下巴,又落下去,摸著林希的手指,細細的摸了一會兒,點頭。
“你點什么頭?”
蔣霖嶼扣著林希的手帶到自己的大衣口袋,另一手又拉起行李箱,鄭重解釋,“摸完了,都會這么點頭。”
“別人點頭是摸明白了,你點頭是什么?”
“我也摸明白了。”
“摸明白什么?”林希看他裝模作樣,幼稚鬼。
“你未來會嫁給一個姓蔣的男人。”蔣霖嶼帶著林希往林家走,俊美的臉沉靜,眉頭微鎖,語氣冷肅,“你以后遇到姓蔣的男人留意點,也許就是你的丈夫。這個人呢,長相好,戴眼鏡,身材好。你八字缺水,要找個名字里帶水的人,這樣比較旺你,比如霖。”
林希斜睨他,“我們公司新來了一個姓蔣的,叫蔣淼,很多水。”
蔣霖嶼停住腳步,抬眼看過來,“哪個部門?”
“總公司市場部的,長的挺帥,一米八五,戴眼鏡。”
蔣霖嶼停住腳步,忽然轉身過來,抬起林希的下巴低頭狠狠的吻下來,他吻的洶涌又霸道,“我算出來,你的姻緣里只有一個叫蔣霖嶼的。”
林希推開他,笑的眉眼彎彎,“你個假半仙。”
“淼不好,水太多了,跟你犯沖。”蔣霖嶼一本正經,“霖嶼就很好,有山有水有樹木,聽上去就很有錢,跟你相因相生。”
林希從來不知道蔣霖嶼這么能扯,他是真不要臉,胡說八道能比賽的話,他一定是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