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哭?為什么留著八年前的錄音?她媽媽結婚了。林浩陽只知道她是單親,她跟媽媽在美國。
她拒絕的原因是想留在美國陪媽媽嗎?
“對不起。”時瑄站起來,拿起包說道,“我先走了。”
人沒走出去,手腕被拉住,時瑄回頭對上林浩陽的眼。林浩陽很不自在的松開手,緊蹙的眉松開,“餛飩已經不燙了,吃完再走。”
時瑄只想走,其實回來就是個錯誤。進了蔣霖嶼的公司,一定會見到林浩陽,這是必然的結果。
“餛飩很好吃。”時瑄緊緊攥著包的邊緣,“但我現在不想吃了。”
林浩陽拿出手機掃了墻上的二維碼,付款后大步走出門,時瑄看著他寬闊高大的背影,心一寸寸沉入海底。
時瑄走出門,林浩陽站在路邊抽煙。遙遠處有狗叫,他穿的單薄,單手插兜一條腿踩在臺階上垂著頭咬著煙。寒風里,煙頭猩紅,一絲煙灰落入風中,他回頭走下臺階,拉開車門,“上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
“我有話問你,如果你要在這里說,我無所謂。”林浩陽掐滅煙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兩只手插兜抬起冷冽的下巴,“只是這些話涉及到你的,人來人往,怕你不方便。”
時瑄不知道他要問什么,但她欠林浩陽的早晚都得還,她必須得面對。她繞到另一邊,拉上車門上車。
林浩陽看著她,也抬腿坐上了車。
他往后靠在座位上,修長的手指落在腿上敲了一下。車內沒有開燈,昏暗的空間,他的目光又沉又暗。許久后,他拿出鐵皮硬糖盒子取出一粒。嘎巴一聲,他把糖咬碎,糖盒撂了回去。
時瑄看到糖盒,認出來了。這款硬糖是她曾經買給林浩陽的,草莓味硬糖。
“所以,你拒絕我的原因是你不能離開美國?”林浩陽喉結滑動,轉頭直視時瑄,“是不是?”
“我——”
“不要解釋,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是。”時瑄知道他們沒有未來,他們誰都不能放下身上的責任。與其讓林浩陽痛苦的抉擇,不如直接結束,他們誰也不牽掛誰。
“因為,你媽媽?”
時瑄轉頭看窗外無盡的黑暗,許久后,她艱難的點頭,“我十三歲那年,我爸出軌了。”
這是時瑄無法說出口的秘密,她從沒有跟林浩陽說過,即便是無話不談那個階段,也沒有提過。
如今,她和林浩陽很多年沒見,其實不應該跟林浩陽講這些。但看到他坐在對面吃餛飩,餛飩的香氣熟悉又溫暖,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么好的林浩陽。
“他們鬧了五年,鬧的非常難看才離婚。我媽那時精神不太穩定,十分憎恨這個地方,她不回來,她也不允許我回來。”時瑄靠在座位上,“你不會留在美國,四年自由已經是你的極限。你有你的責任,你的父母。”
“林浩陽。”時瑄把這三個字艱難的說出口,她每一次叫林浩陽的名字,心就特別的疼,“我不知道你去阿拉斯加是求婚,我無意傷害你。可我在當時,沒有第二個選擇。”
“你喜歡過我——嗎?”林浩陽把硬糖咬成了粉末,咽動喉嚨,暗沉的黑眸盯著時瑄,“男女的喜歡。”,,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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