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中午,周圍居民都在家,樓層里彌漫著一股飯菜香。
江柔牽著周鴻的手敲響門,周鴻似乎有些緊張,捏緊了她的手。
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江柔他們,似乎有些愣住,“你們是”
江柔看著人,很客氣的點點頭,“你們好,這是閆小軍家吧我是周鴻的嬸嬸,我今天帶著孩子上門來,是想跟你們家說一聲,周鴻不是沒人管的小可憐,他有爸爸媽媽,他爸爸和他大伯合開工廠和公司,天天全國跑,媽媽也在工廠管事,所以夫妻倆很忙,把孩子給奶奶帶了,平時可能有疏忽的地方,所以讓你家孩子覺得我們家周鴻是鄉下來的,好欺負。”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他爸媽都是很有能力很有本事的人,平時顧不上,并不代表不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次兩次就算了,你家孩子天天欺負我家孩子,這就有些過分了。”
中年男人一聽就知道是自己兒子在學校干壞事了,扭過頭就喊“閆小軍”
隨即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拿著遙控器從客廳里跑出來,“干嘛”
看到門口的周鴻,目光心虛的閃了閃。
江柔把周鴻往前拉了拉,指著他臉、脖子、手上的傷給中年男人看,“這些都是你兒子打的,別覺得是小傷,我是他親嬸嬸,也是g大大二的醫學生,要是傷口感染了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我也隨時可以給出驗傷證明,把你們家告上法院都可以,反正我們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閆小軍一聽這話,就有些嚇到了,立馬大聲反駁“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打的。”
中年男人猛地扭過頭瞪他。
江柔神色平靜道“不急,我一家一家的上門找。”
轉而看向中年男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天天用鄉巴佬、窮鬼來罵我侄子,還讓他學狗叫,叫你兒子主人,怎么,你們家這么尊貴嗎我瞧著也沒多有錢啊,周鴻他爸和他大伯在g省雖然算不上什么厲害的角色,但認識的朋友還是挺多的,我們也不介意到時候去你單位拜訪一下。”
“今天就到這里,你們應該暫時不會搬家吧不搬家是最好的,省的我還要花錢調查一下,如果還有下次,我們不介意采用法律手段。”
江柔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她知道,太客氣了人家不會上心的,還會得意他兒子厲害。
這樣的家長太多了。
中年男人好歹也活這么多年了,看江柔穿著和談吐,也猜到對方家里條件不差,除了那個叫周鴻的孩子,另一個女孩和女娃都像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就知道他們可能還真有些不好惹。
想趕緊道歉,“那個真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我家孩子在學校干了什么,我等會兒就好好教訓他”
江柔冷淡的點點頭,牽著周鴻的手離開了。
剛走到樓梯拐角處,上面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周鴻捏緊江柔的手,有些激動道“嬸嬸”
江柔晃了晃他的手,“你看,閆小軍也沒有多了不起,他家還沒你家大,也沒有電梯,所以你面對同學不用覺得自卑,你爸爸媽媽是很厲害的人,他們是農村的又怎么樣照樣可以讓你住大房子,吃好吃的,讓你過得比很多人好。所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要勇敢罵回去,有人給你撐腰。”
周鴻用力點頭,“嗯。”
臉上露出笑來,頓了頓,很認真道“嬸嬸,你真好。”
“那我們就去下一家。”
走在后面的董明明抱著睡熟的安安,忍不住走上前跟江柔說“我發現越跟你相處,就越喜歡你,我媽要是像你這樣就好了,小時候我被我爸那邊的親戚欺負,她都是讓我忍,在她眼里,我爸排在第一位。”
說到這里,心里有些感傷,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童年是完美無缺的,現在打破對她爸的印象后,突然想起很多藏在虛假幸福下的不堪。
原來從很小開始,她就不是很幸福的。
幾人下樓后,江柔抱過熟睡的安安,然后和周鴻坐上董明明的車。
車子轟隆隆聲響也傳到了二樓閆小軍家。
閆小軍媽媽本來還想攔著孩子爸,聽到聲音忍不住罵兒子,“你怎么不知道看人欺負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你也敢”
閆小軍被打的哇哇哇叫,“還不是跟你學的不是你天天罵小林媽窮酸嗎誰知道他家有錢啊”
“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