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金大友家吃了頓熱鬧的飯菜。
走的時候,金大友和付小月送他們到門口,江柔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何,遠遠看去,發現兩人還挺相配的。
江柔忍不住皺眉,擔心問身邊的黎宵,“小月還小,住在你朋友家會不會不太好”
黎宵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很肯定道“不會,他以后不結婚。”
江柔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看黎宵都這么說了,也就沒多想。
以至于后來在金大友和付小月的婚禮上,江柔突然想起當初黎宵信誓旦旦的話,忍不住問他,這就是你說的不結婚
付小月一畢業就跟金大友領了證,金大友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讓江柔都疑惑黎宵的記憶是不是有錯誤
黎宵說不出來話,上輩子金大友確實沒結婚,他親口說不打算結婚。
只能說,有些事情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今天走了不少路,這個時候冬天還是很寒冷的,后世冬天下的雪一年比一年少,不像現在,厚厚的白雪覆蓋到人小腿肚。
黎宵從s市回來沒帶鞋子,過年買的新鞋子是天熱穿的,今天出門穿了一雙江柔給他買的兩塊錢手工加絨保暖鞋,那鞋子在菜市場門口的小攤子上買的,都是一些老奶奶做的,又暖和又厚實,但只能在家里穿,出門穿就不太行了,容易打濕。
黎宵回家時里面襪子都是濕的,他什么都沒說,只換了雙襪子去烤火,江柔也就沒多想。
還是晚上躺在床上,江柔不小心碰到他的腳,發現他有一只腳格外的冰冷,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腳怎么這么冰要不要泡個腳”
黎宵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隱忍著什么,“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但過會兒江柔再去觸碰他的腳,發現還是冰的,但另一只腳正常溫度。
江柔直接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突然想起來,上輩子他有一只腳受傷,走路是跛著的。
黎宵看了她一眼,只好說了,“之前左邊腳踝在南邊受了點傷,但沒多嚴重,就濕冷的天氣會有點疼,平時還好,可能今天濕了腳的緣故。”
對他來說真的不算嚴重,跟上輩子比起來確實沒多疼,他自己平時也會注意點。
上輩子他腳受傷后,還沒養好就重新投入工作中了,落下隱患,以至于后來再次受傷這只腳直接廢了。
江柔看他不怎么在乎的樣子,氣得瞪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下床去給他打熱水泡腳。
家里還有馬嬸去年給的艾草,說這東西燒水泡腳能驅寒。
江柔就將艾草放進桶里,然后往里面倒進半桶的開水,毛巾搭在桶上面,拎回房間讓黎宵慢慢泡腳。
黎宵看江柔拉著臉進門,手上拎著一只桶,進門后兇巴巴道“以后每天晚上給我好好泡腳,實在不行去醫院看看。”
江柔怕他不重視,多說了兩句,“我爸媽年輕時候是知青,下鄉期間傷了身體,尤其是我爸,落下老寒腿的毛病,一到下雨天和冬天,腿又冷又疼,我媽罵他活該,說他年輕時候不注意身體。”
“我可不想老了時候還要照顧你,自己都干不動活了,還要照顧一個老的,那也太慘了。”
黎宵腳輕輕觸碰滾燙的熱水,因為桶里有艾草,熏的房間里也有了濃濃的氣味,他眼睛落在騰騰的霧氣上,聽著這話,似乎已經看到以后兩人老了時候的樣子。
他自私的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其實也不錯。
她可能不知道,別人觸手可得的尋常生活,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