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挑挑眉,“我怎么害裴肖了?”
“裴肖的生意是你斗垮的吧?他爸爸被雙規是你出的力吧?”沈來道。
周既聳聳肩,“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裴肖自己沒腦子把生意做垮了,你憑什么怪我?他爸爸被雙規的事兒就更好笑了,他自己做錯了事,要付出代價,你卻把賬記我頭上?”
周既總是這么不要臉,沈來是知道的。
“可你用裴肖的把柄來要挾我。”沈來道。
周既的火氣比沈來更大,“那你應該感謝我,只是要挾你,而不是把材料交出去。他以前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是我老婆,我對你們還不夠仁至義盡?!”
“既然仁至義盡,為什么不肯再成全一步?”沈來道。
周既惡狠狠地道:“那是因為你欠我一條命,沈來,你欠我一條命。”
沈來沒說話了。
周既站起身像困獸一般在屋子里踱步,“為什么,沈來,為什么,我也想問一句,你要出軌要找真愛,都可以,為什么要殺了我的孩子,為什么?!”
“我沒有,那個孩子是自己流掉的。”沈來的聲音一點兒不比周既低,好像誰聲音大誰說的就是真話。
“放屁!”周既氣得想掐死沈來,“我去醫院查過底子,是你約的人流手術,裴肖給你簽的字!”
沈來的臉色更白了一點。
“編啊,再編啊,你們這對賤人!”周既罵道。
沈來慶幸自己終于長大了,五年后也再沒五年前腦殘。很多誤會并沒有存在的必要,當年只是為了最大程度地傷害周既,可后來卻傷了裴肖。
沈來倒真希望自己是為了裴肖才打掉孩子的,或者希望當初那個孩子是自然流掉的。傷口重新翻出來,疼得一點兒也不比當年少半分。
“一切都不關裴肖的事,孩子是我自己不想要的。”沈來道。
周既對此嗤之以鼻。
沈來卻鎮定了下來,“一月二十號,我還記得。”
一月二十號那天,沈來去醫院驗了血,確定懷孕了,而且不是宮外孕,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想著周既知道消息時將如何欣喜欲狂的表情就想笑。
其實前一天她就用驗孕棒驗過了,兩條杠。雖然她覺得自己年紀還小,想再多玩兩年,但周既一直催著她要孩子,她心軟拗不過他就默許了他不再避孕,然后就懷上了。
不過一月十九日周既出差,所以沈來只好自己到醫院確定。剛拿了報告出門,她就看到周既扶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從救護車上下來,他們很親昵,周既一直摟抱著那個焦急的女人。
沈來的天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