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未料此次西海之行,竟然會遭遇這樣一番難以想象之事
崖山崖山,竟然如此囂張
曲正風直接轉過身,看了提溜著三個人的莫遠行。
陶璋此刻,終于幽幽醒轉,簡直有氣若游絲之感,似乎受傷不輕。他被莫遠行拎著,卻怒瞪著遠處的曲正風。方才曲正風破冰出海之時,簡直像是下餃子一樣將他與三個人同時扔下,仿佛他們根本就是什么不值錢的東西一樣。
態度輕慢,竟至于此
而且
一想到在地宮之中,曲正風奪走的那一件東西,他就恨得牙癢
曲正風的目光,淡淡落到他臉上。
“陶璋道友,有話要說”
有話要說
說個屁
那東西自己雖沒得全,可曲正風也給了自己一小塊,這算盤簡直精得令人發指
若將那東西的事情說出來,只怕是望江樓立刻就要插手進來,被這一直覬覦著的莫遠行給占了便宜去。自己此刻不但不能將此事和盤托出,甚至更要借助于崖山的力量,擺脫望江樓。
所以,陶璋咬咬牙,忍了再忍,終于強忍住一把沖上去把曲正風掐死的沖動,開口道“如今望江樓的兩名弟子已經救出,事實證明是他們自己沒本事,被困于礁石之下,與我陶某毫無干系。望江樓血口噴人臆斷此事也就罷了,如今卻還拘著我,是何道理”
莫遠行一怔,下意識就要開口說什么。
沒想到,曲正風已經直接轉過頭來,聲音淡漠,對他道“兩名失蹤的弟子已經尋回,陶璋在此事之中無過,我等奉師命前來處理此事,真相既已大白,還請莫長老放下陶璋道友。至于事情經過原委,莫長老的兩名弟子,應當都清楚。”
曲正風一發話,誰還敢說不是
聽上去,這就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要求。
莫遠行知道這礁石之下,一定藏著什么,才一定想要控制住陶璋。陶璋不肯開口,便借助于崖山的力量,強迫他幫忙,到時望江樓勢大,若最終發現了什么東西,崖山高高在上,必定不與他們爭奪,到時候一個小小的五夷宗陶璋又怎么爭得過
即便是五夷宗想要插手,那也是天高皇帝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一番如意算盤,打到現在,卻連大夢礁都塌了
如今水下是什么情況,誰也說不清楚,倒是陶璋與曲正風兩人都仿佛沒有任何異常,想必是并未在水下發現什么。
仔仔細細地思索了一片,莫遠行終于還是悻悻地松了手,放開了陶璋。
“既然此事已了,我望江樓自然不會為難陶璋小友,只盼著陶璋小友日后不要再行此等小人行徑,終是丟了五夷宗的臉。”
陶璋搖搖晃晃,一道青光從他劍上泛起,虛弱極了。
在看見莫遠行那吃癟的表情之時,陶璋終于覺得心中一口惡氣出來,竟忍不住長笑了三聲,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了他。
而后,陶璋面色一變,脫口便罵“陶某丟不丟五夷宗的臉,干你望江樓屁事”
真是忍夠了
陶璋自問是個很虛偽很能裝的人,只是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依舊是個嬉笑怒罵皆隨心的小乞丐。
臟話脫口而出,真是爽快到了極點
莫遠行乃是望江樓的長老,地位不說尊崇,至少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如今被陶璋這么一句直接罵上來,當真氣得臉色發青,怒氣翻涌。
“你,你,你,你個黃口庶子”
“老匹夫”
陶璋冷笑一聲,直接掃視了一圈,毫不猶豫,一個轉身,不顧自己滿身是傷,踏劍劃破天際,疾馳而去
“待陶某修成元嬰之日,便是老匹夫你喪命之時”
帶著仇恨與瘋狂的聲音,在海面上蕩開。
陶璋的身影,一閃而逝,轉眼便已經遠了。
站在原處的莫遠行,面色早已經難看至極,想要追過去直接一劍斬了此子,永絕后患,卻又顧忌曲正風在場,不敢追去。
見愁隱約感覺出了什么,遲疑著打量了曲正風一眼。
這陶璋,似乎就是借著曲正風在,料定了莫遠行不敢當著曲正風的面殺人滅口或者殺人泄憤,所以才連忙在這個時候跑路
不得不說,陶璋很小人,也很聰明
曲正風目中似乎劃過一絲笑意,他直接對著莫遠行一拱手“此間事已了,莫長老也尋回了愛徒,我等時間不多,便不耽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