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不耐煩地打斷了外面的話“吵吵吵吵個屁他龍門算什么讓他們等著山人我空了再見”
“”
外頭一陣沉默,似乎是不敢再說話了。
見愁一聽,看一眼扶道山人的動作,卻問道“周承江”
扶道山人像是沒聽到,他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小小的一塊帝江骨玉,眼睛一瞇,瞳仁之中便透出了幽幽的藍光,仿佛要看穿這骨頭里到底藏著什么一樣。
白白的身子,短短矮矮,的確就是帝江身上一小塊骨頭,還是經年累月之后變化出來的骨玉。
扶道山人的目光,越發奇異起來。
沈咎瞅了一眼,知道師父開始研究東西了,便主動回了見愁剛才的疑問,道“龍門也是我中域很出名的門派,周承江乃是龍門龐長老的弟子,前段時間是九重天碑上筑基期第一人,直到被昆吾那個姓謝的打敗。大師姐你是聽過”
“聽過。”
就那么一次。
見愁的表情,微微變化起來。
第一次看見九重天碑的時候,便聽過這名字了。
原本九重天碑里的第二重天碑上第一個名字是周承江,乃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后來敗于才筑基十三日的謝不臣之手,名字便從九重天碑之上消失,從此天碑上只有“謝不臣”,再無“周承江”。
龍門,周承江。
一個曾敗于謝不臣之手,在九重天碑上留下過名號之人。
見愁想著,壓下了心頭莫名的想法,看了一眼扶道山人“師父,研究出什么了嗎”
“嘿嘿”
扶道山人的眼睛,已經亮得不能再亮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帝江骨玉,道“這帝江骨玉本身,長年累月在那殺紅小界之中,竟然也養出了靈智,成了一只骨頭精。這骨頭里還有一滴帝江骨玉的骨髓,這可是好東西啊。見愁丫頭,這一回你可算是賺大了”
骨髓
放了那么多年的骨頭了,還有
見愁忍不住驚訝“可以取出來”
“那是當然,不過就是麻煩了一點。”
扶道山人得意一笑,想想這一次見愁丫頭從頭到尾的奇遇,簡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比自己得到了異寶還要開心。
他說著,將手伸到自己的袖子里,左摸摸,右摸摸,咕噥道“讓山人看看,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哪里去了找到了”
眼前一亮,扶道山人大喊了一聲,接著將手縮了回來,攤開手掌
眾人定睛一看,頓時都“咦”了一聲。
扶道山人干干瘦瘦的手掌里躺著的,竟然是一管細細的黑色毛筆,一根根毫毛都亂糟糟地,整個筆桿子也破舊斑駁,看上去像是與破爛無異。
你掏掏掏了半天,就掏出這么個玩意兒來
眾人一陣無語。
見愁也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被扶道山人抓在手里,有些不安地扭動著身子的帝江骨玉。
“師父,這是”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上這支筆,哼。”扶道山人直接用舌尖舔了舔筆尖,瞬間獲得了一大堆的白眼,他自己半點不嫌棄,一看毛筆筆鋒已經順了,頓時一笑,得意得不行,“年輕人哪,總是容易受到自己所見的迷惑。這東西,可是當年老子從橫虛那邊搶過來的,全十九洲找不出第二根來。”
“”
眾人保留了自己的語言。
沈咎默默地退開了一步,姜賀小胖子也是直接一扶額。
寇謙之無言地看了一眼站得距離師父最近的見愁大師姐,心生同情。
陳維山插口道“師父拿這個出來干什么難道能取出帝江骨玉之中的骨髓”
“當然不能。”
扶道山人毫不猶豫就回答了他的問題,只把筆桿朝見愁一遞,道“來,給它畫個眼睛鼻子嘴巴。”
“畫”
見愁看著被硬塞到自己手中的筆,筆尖黏糊糊的,著實讓人無語。
扶道山人不耐煩,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把帝江骨玉朝桌上一放,道“放心放心,我不會害這小骨頭的,只是為了取出骨髓。它只是骨頭精,有這一枚帝江的骨髓,對它還不是好事呢。反正你先給它畫上,我再跟你說。”
“好吧”
見愁看著扶道山人這興奮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來。
這一管毛筆,上頭沒有半點花紋,看上去平平無奇,破爛之中還帶了幾分惡心
都是因為扶道山人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