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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見愁”
呢喃的聲音里,帶著一種似乎驚嘆,又似乎忌憚,更似乎敵意的味道,從薄薄的唇瓣之中溢出。
原本俊秀的一張臉,被那一道眉心處蔓延而下的血痕劃破,加之那身上越發濃重的陰沉壓抑,站在人群之中的這一名暗紅長袍的少年,更讓人覺得恐懼。
張遂就站在封魔劍派眾人之后,沉默地望著這少年。
作為一個修煉了十年也才剛剛摸到金丹門檻的天賦平庸之人,對所有的天才,張遂都只能仰望。只是這一位“夏侯師弟”的實力,來得叫所有人都想不到,甚至摸不透。
閉關四年,一朝出關,便擊敗了所有門內所有同儕修士,在整個封魔劍派留下了新一輩中無人能與之抗衡的神話。
年輕,陰沉,看似有禮,實則強大到冷漠。
今者智林叟將其排名為本屆左三千小會第一,來得不是毫無緣由。只是封魔劍派遠在中域西北角,地處頗為偏遠,很多消息傳出來并沒有那么快,加之封魔劍派故意封鎖消息,只有智林叟神通廣大能得聞一二,由此才有如今的排名。
只是
很多人看見他排在第一,卻不一定認同此人排在第一的實力。
喉嚨里忽然一陣發苦。
張遂沒有說話,只是順著那被眾人環繞在中間的夏侯赦的目光,朝著接天臺上的見愁望去。
見愁,就靜靜地盤坐在原地。
下方興許有無數蠢蠢欲動的修士,卻沒一個沖上去,在這個時候將見愁斬落。
“無能的廢物”
嘲諷的聲音,從夏侯赦口中發出,卻帶著一種平和。
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此刻的見愁已近力竭,三拳兩腳就能撂倒。
只是撂倒了見愁之后,不一定能保住接天臺的位置罷了。
他深深地望了見愁一眼,眼底帶著一種難言的好奇什么時候,她的斧頭才會出現
眼簾一垂,夏侯赦掃了一眼,如今所有接天臺上之人,竟無一個再能引起自己的注意,也沒人挑戰見愁,索性他也不留了,轉身便走。
封魔劍派眾人則還要觀看一會兒,并不打算離開,因而只跟夏侯赦告別。
沒想到,便在此刻,周圍傳出了不少修士的驚呼之聲。
“天”
“手札改了”
“瘋了吧”
“智林叟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娘的我眼瘸了不成”
一片不可置信的聲音。
出什么事了
所有手中沒有一人臺手札之人,此刻都知道恐怕是排名修改了,卻不知道到底修改成了什么樣。
即將離開的夏侯赦,腳步也一下頓住,看了過去。
昆吾山腳下,原本便是人山人海,以每一座接天臺為中心,無數人在此聚集。
南方第三座接天臺下,一戰結束之后已經有不少人散去,可因為先前圍觀之人甚眾,散了這好一會兒,也沒散干凈,也有人干脆就地盤坐下來,似乎對見愁的下一個對手很是好奇,不打算走了。
由是,在一人臺手札被修改完畢的這一剎那,接天臺下一聲驚呼,霎時引來無數議論。
無數修士連忙翻開了小小的一本折子,點開那排名,霎時間便出現了第一頁,前十排名
第一行
“第一,崖山見愁”
“無限潛力,無限戰力,未卜”
開、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