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愁只覺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并不在意“我等必會在后面遇見。”
說著,她也將目光遞向了周狂與張遂。
張遂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周狂這邊卻是長嘆了一聲,道“你們都這樣,這是要逼我拼命,也不能落在后面了。”
“周師弟排名也不低,何必妄自菲薄”
拿到入場的機會,哪里有那么困難
見愁微微一笑,還想要說什么,眼角余光一閃,卻忽然瞧見了不遠處的身影。
周承江。
一身深灰色的長袍,帶著一種潛藏著的力量感,給人一種淵渟岳峙之感。見愁已經與周承江交過手,對他的氣息已經無比熟悉。
只是今日再看周承江,她又忍不住生出幾分驚訝來。
一切,只因為周承江那并不愉悅,甚至強忍著不耐煩的臉色。
“前輩,前輩,別走啊。給我簽個名,咱們留個神識印記好不好”
一個身穿普通青色道袍的青年,手里持著一個羊皮小簿子,手里拿著一管毛筆,腳步飛快地跟著周承江。
他面頰精瘦如猴,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吊兒郎當的流氓氣,看著周承江身影的眼神卻像是在發光一樣。
周承江似乎不耐煩與此人說話,所以腳步越發迅疾。
那青年的腳步,竟然也跟著快了起來,還著了急“那什么,前輩,我們好歹也在黑風洞中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后來我跑到前面去了,但是我真的很崇拜你啊你可是曾經的第二重天碑第一”
喋喋不休。
周承江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再走兩步,一下就看見了側面正用一種古怪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見愁。
“”
見愁一下也說不出話來。
跟在周承江身后的青年像個瘦猴一樣,發亮的眼睛底下都是一種近乎灼熱的崇拜,好像見到了自己畢生仰慕的人一樣。
這一瞬間,她腦海之中頓時浮現出黑風洞內數百尺處的一句“流氓也有春天”。
種種細節,都在告訴見愁一件事
這家伙,該不會是那個無門無派、自稱流氓、追隨周承江進入黑風洞卻一不小心超過了周承江的那名修士吧
“周前輩你不跑啦”
那瘦猴一樣的修士,見周承江停下腳步,一下驚喜起來,以為對方終于要接受自己的崇拜了,無比興奮地喊叫了一聲。
周承江與見愁默默地對視了那么一眼,然后撤回目光,回過頭去“左流道友。”
“前輩客氣了,叫我小流子就好,什么道友萬萬不敢當的”
瘦猴,也就是左流,連忙謙虛了起來,搓著手,眼睛像是兩塊發光的靈石一樣,看得人瘆得慌。
周承江微微一笑“左流道友天賦異稟,不必謙遜。方才道友說崇拜的人很多,不知可有聽過崖山大師姐見愁”
“她”
左流怔了一下,一雙眼眸之中頓時射出灼燙的光芒來
他迅速地翻著自己手中的小羊皮簿子,一下翻到了某一頁,顫聲道“當然聽過了。見愁前輩可是小人第一千三百六十七位崇拜之人啊”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
你到底有多少個崇拜對象啊
周承江嘴角一抽,勉強維持著臉上疏離而有禮的笑容,一下讓開一步,朝著見愁那邊看去。
“喏,那邊那位便是崖山的見愁道友,待人溫和有禮,從不拒絕他人,想必很愿意結識左流道友呢。”
“咦”
左流頓時驚喜地朝著見愁望了過去,在看見見愁的那一瞬間,便再次露出那種崇拜到了極點的表情。
“天,真的是見愁前輩啊”
話音落地,他好不猶豫拋棄了周承江,朝著見愁跑了過去
“前輩,簽個名留個神識印記可好,我可崇拜你了”
那一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霎時爬上了見愁的脊背
雖然不知道周承江為什么不耐煩應付這個家伙,但是光看著對方這眼神,聽了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見愁就有一種謎一樣的直覺這個叫做左流的家伙,絕對是個難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