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初期,兩丈四。
見愁擰眉思索了片刻,大致地判斷了一下自己結丹時候的水平,只覺得對比尋常人而言只怕有些恐怖。
不過斗盤大小
與戰力依舊沒有很大的關系,頂多作為一個評判的標準罷了。
她很快放下了腦子里紛繁的想法,朝著下方的四個人看去,而后御空化作一道月白的殘影,來到了海面之上,眾人面前。
四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種難言的古怪。
其實之前在唐不夜一箭射出“兩張機”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出手相助,興許圍觀的人都不知道原因所在,可只有他們清楚在唐不夜松開弩弦的那一刻,他們腦海之中同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來即可。
那是彼時還在水柱之中的見愁的聲音,清透,平靜,帶著一種全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打從接到這一道靈識傳音之后,四個人便相互對望了一下,齊齊止住腳步。
于是
所有人便目睹了方才那震天撼地的一幕。
眼見著見愁過來,姜問潮算是最先反應過來,只道一聲“恭喜見愁道友結成金丹。”
“恭喜見愁道友。”
“恭喜見愁師姐”
其余三個人也紛紛道賀。
只是左流與小金興奮,如花公子的眼底卻藏著隱約的一分異色。
見愁將這一切都看入了眼底,并不在意,笑著拱手還禮,似乎依舊與往日一般和善“金丹能成,多蒙諸位道友仗義相助,見愁在此謝過了。”
她半點沒有倨傲的神色,笑起來依舊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只是
到底還是有哪里不一樣了。
如花公子與姜問潮俱是敏銳之人,幾乎同時察覺出了在突破金丹之后,見愁身上那一股“氣”的變化。
筑基與金丹,到底還是有差別的。
如果說筑基期的見愁像是一塊玉,此刻便像是一塊微露鋒芒的美玉。
她依舊滿含著與人相處的善意,卻不會給人先前那種可以泯然眾人的平和,反而由內而外的透著一種華光,仿佛整個人經過了打磨,有一種她自己都難以遮掩的光彩。
氣度從容,神光隱現。
溫婉的面容之上,藏著那么一點點的鋒芒,照舊讓人生出親近之心的同時,卻會讓人多出一分敬畏。
他們不知這是方才那一翅“帝江風雷翼”造成的余韻,還是見愁本身就有了這樣的變化。
只是,轉念一想,追究這個也沒有意義。
在他們的眼底,見愁早已經變成了不平凡的所在,到底這不平凡是因為她周身氣度變化,還是因為戰斗之中留下的威懾,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他們只需要知道,云淡風輕站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名女修,乃是此時此刻,整個空海之中的最強者
僅此而已。
見愁并不知旁人怎么想自己,她只是掃了一圈,問道“不知白月谷香冷道友”
陸香冷
想必見愁在結丹之時,并不知外面的情況,如花公子與比較靠譜的姜問潮對望了一眼,終于還是將之前的情況一一說明,只是在談到那一條忽然出現的巨蟒之時,卻不知如何言語,只道“大體便是如此,至于細節待得出了這一片空海,約莫才能清楚。”
連他們這些曾經并肩作戰的人都覺得驚訝無比,甚至出現了一種近乎顛覆印象的效果,天知道,在出去之后,向來被人視為“藥女”的陸香冷,將會面臨什么。
這話旁人不好說,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