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鈴內藏赤珠一枚,若遇危險,可震碎鈴內赤珠,能擋金丹巔峰修士一擊。”
橫虛真人將此鈴之功用一一道來。
扶道山人杵在旁邊補了一刀“只是赤珠若碎,不動鈴指引方向之能便會消失,有些雞肋,不過想來你等在隱界之中也不會遇到什么特別大的危險,不動鈴應當夠用了,當心些就是。”
什么叫“有些雞肋”“想來不會遇到特別大的危險”
眾人聞言,簡直一頭冷汗,只好戰戰兢兢,抽搐著嘴角,答了一聲“是”。
橫虛真人被拆臺,只瞅了扶道山人一眼,隨后搖了搖頭,手中法訣一撤,六枚鈴鐺同時落下。
眾人伸手,都將鈴鐺握住。
不動鈴只有一個拇指大小,卻很精致。
見愁將它握在掌心的時候,這鈴鐺便微微震動起來,響聲隱約,有赤紅色的光芒從鈴鐺之中投射而出,想必便是橫虛真人說的“赤珠”了。
六只鈴鐺相互感應,光芒閃爍。
見愁眼底略過一分思索,藏了心底重重的想法,狀似隨手地將之掛在了腰間。
此刻,眾人也已佩戴完畢。
橫虛真人轉頭看向吳端,道“你此行正好去望江樓,且送他們一程,路上當心。”
“是,弟子遵命。”
吳端一笑,出列來,拱了手,便朝著見愁他們走來。
謝不臣跟在吳端身后,也走入了見愁他們幾人當中。
于是,見愁又看見了他手中所持之劍。
昨日在刀兵場上,她并未看見此劍,光從表面上,也看不出此劍有任何的來歷
只是,一旦有劍握在謝不臣手中,便會叫她想起那一柄掛在簡陋茅屋當中的凡劍
再次攜劍于身,是想要再殺她一次嗎
這一次
豈有那么容易
她的屠刀,也為他備好。
刀光劍影從眼底劃過。
見愁望著走來的這兩人的身影,目光從吳端身上移到了謝不臣的身上,坦然直視,只彎唇一笑“謝師弟也來了。”
三個字,放在平日很尋常。
可落在吳端耳中,卻是一片的驚雷響動,一下又想起昨日劍拔弩張的場面來。
他生怕出什么沖突,正想要再打個圓場,沒料想竟聽得背后一道溫雅的聲音響起“見愁師姐。”
“”
這一瞬間,吳端只覺得頭皮都炸了一下。
這聲音
他是熟悉的。
只是他不敢相信
轉過有些僵直的脖子,吳端回頭,便看見了謝不臣朝著見愁微一點頭見禮的模樣。
儒雅溫文,臉上雖沒什么表情,卻看得出很平和鎮定。
沒有了昨日縈繞在身上的壓抑,也沒有那種針鋒相對,山雨欲來之感。
對著見愁,他仿佛對著一個普通人,像是稱呼他們為“師兄”一樣,如常地稱呼見愁為“師姐”。
平白地,吳端竟覺得謝不臣身上多了幾分“人情味兒”。
人情味兒
這幾個字竟能用以形容謝不臣
那眼底,分明還是一片的無情無感,可吳端完全無法抑制自己心底生出的這種荒誕想法。
“師姐”二字,從他口中出來,充滿了違和。
就連站在見愁身邊的其余幾人,也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唯有見愁,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眼底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