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觀察了一會兒,對方垂眸養神,并未言語。
左流放了點心,便將放在地面的玉折子撿起來,正要合上,沒想到手才一翻,頓時嚇了一跳
“娘呀”
玉折子方才攤開放在地上,左流一沒留神撿起來,那兩折一合,便瞧見那玉折子正面上貼著一只青皮螳螂
細細地身子,帶著一種上天賦予的邪性與猙獰。
扇形的腦袋,兩條長腿像是揮出的兩柄長戈,森然極了。
這東西什么時候爬上來的
左流被這東西嚇了一跳,自覺面上無光,一下有些惱羞成怒,一把伸出手來,將青皮螳螂捏了“個王八犢子,還他娘的敢嚇我了信不信我捏死你”
不過他也就是這么一說,沒真的捏死它。
螳螂乃是生性大兇之種,外形又往往給人一種森然之感,叫人心里發寒,所以很不討人喜歡。
見愁也不喜歡這東西。
尤其是,在想起螳螂的某種習性的時候。
螳螂性殘暴而好斗,在幼蟲時就會因饑餓而互食同類,成蟲之中雌蟲吃雄蟲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
世人口中的“眷侶”,在螳螂之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雌蟲在交歡相配時,會因為饑餓吃掉雄蟲。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小螳螂身上。
謝不臣似乎被罵聲驚動,掀了眼簾,目光落在那螳螂因戒備而高舉的雙“戈”之上。
“連我的玉折子都敢爬,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螳螂,你螳螂了不起啊啊”
左流依舊對著那螳螂罵罵咧咧。
見愁聽著,忽然品出了那么幾分味道來。
她近乎玩味地看著那螳螂,笑出幾分令人驚心的薄涼,轉眼又消失不見,忽然就問道“左流道友,說起來你至今沒有門派吧”
“是啊。”
左流一怔,也不知見愁怎么問這個。
他一沒留神,那螳螂竟然從他手中跳了出去“嘿”
見愁道“由它去吧。”
左流只好歇了去追那王八犢子的心思,回頭來看見愁。
他一直無門無派,修行全靠自己,也算是個奇葩。
“我本來打算功成名就,就去找個門派投靠,嘿嘿”
說著說著,左流的笑容頓時變得有點奇怪。
若是有個正常些的女修在這里,說不準就要一巴掌扇過去了這家伙,笑得忒蕩淫了
還好,他面前只是見愁。
見愁在黑風洞看見過這一位流氓修士的遠大志向,不想都知道他腦子里轉著什么東西。
她唇角一勾,道“想找個門派投靠,你覺得我崖山可好”
“”
我我勒個去
這簡直像是平地一聲驚雷,砸下了千萬斤餡兒餅,把他埋了個半死
左流原本還想讓見愁幫忙推薦倆靠譜門派,回頭自己去投奔,哪里想到,見愁一開口,竟然說出這么勁爆的一句話來
你覺得我崖山可好
可好
可好個屁啊
崖山哪里是能用“好”字來形容的,那他娘是我中域傳奇好嗎
左流那捧著玉折子的爪子都有點抽搐了,他吞了好久的口水,暗地里咬了咬舌尖,一沒留神咬重了,差點變成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