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一個轉身就出了這種事,真是沒想到。太卑鄙,太無恥了遲早要給他們無常一族一個大大的教訓呃,跟你動手的是誰來著”
“”
敢情他沒看到是誰,就開始罵了
見愁暗地里也是心里一抽,霎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說了。
藥力已經走遍全身。
見愁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地重新站穩了,面上也不像是之前一樣蒼白了,有了幾分血色。
陳廷硯感覺自己手里一輕,抬眼便看見見愁已經站穩,不由得心里驚疑不過是吞服了一粒丹藥,竟然就好了
到底是傷太輕,還是這丹藥太好
下意識地,陳廷硯將之歸結為了后者。
一個化珠鬼修,與玉涅鬼修交手,怎么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所以
見愁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品字樓中留存到現在的疑惑,此刻再次浮上了心頭。
只是,陳廷硯也沒有問。
“好些了”
“沒事了。不過是一不小心跟人交手了一場罷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見愁并未提及戰斗的經過。
畢竟她不確定陳廷硯是否看見了剛才的一幕,不管看見沒看見,她都不想主動提及自己那最后的一擊。
“算那龜孫子跑得快,要是慢上一些,本公子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陳廷硯頗有一種與見愁同仇敵愾的氣憤之感。
見愁彎腰從地上撿起那黑劍,已經沾了些灰塵。
黑色的劍身很是嶙峋,像是用石頭堆積出來的假山;密密的孔洞則顯得光滑,有一種獨特的森冷之感,卻并不讓人覺得陰森。
黑色表面,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連光澤都沒有幾分。
卻偏偏有一種冷靜的磅礴巍峨,像是極域邊緣那無盡的黑色山脈
長街上依舊沒有一個人。
遠處依舊有一片沸騰的聲音。
見愁翻手看了看長劍。
就像是滾沸的一鍋水,已經歸于了平靜,只有那么一點點殘余的悸動,還留在劍身上。
陳廷硯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所有的動作,思考著整件事“那邢悟選在這深巷之中,還正好是鼎爭金令飛來的時候。尋常人無法預測金令飛來的時間,所以邢悟這孫子,必定一路尾隨,綴在我們后面,這樣才能襲擊于你”
即便沒有看見整個事件的全過程,可只要略略一想,便能推知前后的始末。
還不是因為這一把劍
見愁知道陳廷硯雖表現出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可實則不是什么頭腦簡單的人,若真頭腦簡單也不會那么輕易就成為了謝不臣昔日的朋友。
對他說出的這一番話,見愁沒有感到半分驚訝。
她的目光,只是從這深巷之中無數的劍痕之上一掠而過。
此刻街上的人流已經逐漸回來,嘈雜的聲音由遠而近,慢慢地向著這邊靠過來,想必是之前去看熱鬧的人們,都開始回來了。
“此地不宜再久留,我們還是盡快出去吧。”
同樣聽見了聲音的陳廷硯,也眉頭一皺,當即提議。
見愁不過是吞服了一枚丹藥作為恢復,可實際上的“暗傷”卻是需要調息打坐才能愈合。
她本也沒有久留的意思,當下將黑劍還鞘,贊同地點頭。
“有勞四公子了。”
“這有什么客氣的。”
陳廷硯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便直接一轉身一擺手,示意見愁與自己一起走。
只是,在邁開腳步的那一瞬間,他視線無意中也掃了一下全場。
無常一族“無常四劍”留下的痕跡,無比明顯,可以輕而易舉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