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傳送陣,每一城的地上樓都有,能把人從下面傳送到上面,不持令牌休想上去。聽說,更厲害的傳送陣,可以從枉死城傳到八方城,不過只是傳聞之中有,我是沒見過。”
許是看見愁有幾分驚訝之色,陳廷硯主動說了兩句。
只是他不說還好,一說,見愁臉上驚訝之色更重“傳聞之中有”
“不錯。”
見愁臉上表情,似乎很奇怪。
陳廷硯又覺出那種不對勁來了,只是依舊無從解決。
他道“傳送陣極為珍貴,輕易不能見到,遠距離的據聞只有八方城那邊有一些,到底通向哪里也不清楚。可有何處不妥”
“”
見愁深深看了前方那圓圈一眼,只覺得心緒翻騰,說不出話來。
她想到了極域的歷史,想到了極域的丹藥和法器,想到了此刻的陣法。
記得在品字樓的時候,她還猜想關于丹藥、法器的研究,必定要足夠的經驗積累,才能漸漸形成完善的方法,所以極域的丹藥和法器遠不如十九洲,乃是尋常之事。
同理,陣法更是耗時漫長的一種研究。
資質普通者,非窮盡畢生精力,不能有寸進。
沒想到,這么快就看見了,還聽見了。
在十九洲,此等傳送陣,比比皆是。
不管是她初入修界,從人間孤島到十九洲,還是首次出山門,自崖山至望江樓,甚至左三千小會后,由昆吾而西海
每一座傳送陣,幾乎都在大地與海洋之間跨越,何等遙遠
她以為,傳送陣已經是極其普通的存在。
沒想到到了極域,又成了稀罕之物。
見愁自不會對陳廷硯解釋自己所知所見,她沉默片刻,只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原來如此”,這才走進了那個圓圈。
五個人一起入內,片刻后便出現在了第七層。
大約是這幾層的價格高,所以人不如下面多,見愁他們隨意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雕欄外,便是那長長立著的一根黑色圓柱。
站在下面的時候,見愁沒有發現,等到了上面,仔細一看,才瞧了個清楚。
原來,圓柱上并非空無一物,在正對著地上樓第十層高度的地方,竟有一枚石戒懸浮。
石戒呈圓環模樣,通體墨綠,顏色很深,隱約能看見上面有一條一條淺淡的條紋,盤旋成各種圖案。
想必,這就是規則里所說的圓戒。
見愁看了半天,沒看出是什么材質。
座中氣氛僵硬,陳廷硯自不會搭理張湯,懶得說一句話,張湯從來也不是多話的性子,當然更不會主動開口。
于是,只聽陳廷硯不時給見愁介紹周遭事物,大頭鬼小頭鬼兩只則把耳朵豎起來,仔細地“偷”聽著。
當然,周圍也有不少人在聊著相關的話題。
“厲寒這也是太倒霉了一點,我要是他,肯定不今年參加,留到回頭,我就是鼎元”
“哪兒那么容易又不是光有實力就能贏,這是斗狠啊”
“是啊,我記得哪一年來著,有個家伙,才玉涅初期,就得了鼎元是吧”
“還有這事兒”
“當然了,這你都沒聽說就那個運氣大好的,幾個高手沒注意他,一路廝殺,結果鷸蚌相爭,老漁翁得了利,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當年的幾大高手一把干掉,爆冷奪了鼎元啊”
“嚇這還真是夠運氣的”
見愁也聽見了,心里對這鼎爭的情況,已經清楚的的確確,一場殺戮盛宴。玩的是手段,斗的是狠辣,心不黑,只怕贏不了。
這么想著,她便不由看向張湯。
她也不是沒聽說。
得了秦廣王青睞的張湯,乃是本屆鼎元的大熱門之一,沒有加入十大鬼族,修煉速度卻快得驚人。
以這位的手段,還有在殺紅小界里憑一凡軀如入無人之境的情況,想必所謂的“鼎爭”,該難不倒他。
至于坐在她對面的陳廷硯,修為不見得很低,可若與張湯論心黑手辣,怕是差了十個邢悟不止。
見愁這么聽著想著,時間不知不覺已流逝許多。
樓中人來得越來越多。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