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愁自然看出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其中包含的意味,更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她心中坦然,卻也不很介意,只禮貌地對那些人點了點頭,回了陳廷硯的話,便看他轉身向日游族那一群人走去。
日游一族在十大鬼族之中,也算是很有名望。
枉死城這一支脈,則是日游一族中很重要的一脈,被推出去參加鼎爭的陳廷硯,雖不見得能最終奪魁,可想也知道表現不會很差。
因此,近日來,陳廷硯在族中左右逢源。
“我就知道你們會亂想,何必呢沒看我已經夠慘了嗎你說跟張湯坐在一起那不是因為”
陳廷硯走在日游族這一行人當中,邊走邊說,神情頗為揮灑自如。
整個第七層之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極域中人,衣著多選沉暗深重之色,所以與他們擦肩而過的那一名裹著黑色斗篷的男子,便顯得毫不起眼了。
寬大的斗篷,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力量,遮住了此人散發出來的一切氣息。
若是仔細去分辨,只怕會以為這里只有一件斗篷,根本感覺不出人的存在。
腳步挪動,寂靜無聲。
斗篷垂落的邊角,也跟著輕微地晃動。
他隨著那些離開地上樓的人一起離開,只是才出了大門,身影便一下消失不見。
枉死城長街兩側,高樓林立,造型奇特,往往給人其中森然高大之感。
一名身穿藏藍色長袍的青年,孤冷地走在道中。
食指上一枚墨綠色的圓戒,清楚地顯示著他的身份厲寒。
才從地上樓中贏了漂亮的一場,可他臉上看不出什么高興的神情,反而越發陰沉。
厲寒在鬼王一族,已經有多年。
枉死城乃是鬼王一族的重要駐地,當初他便是被族中的長老看中,收入族中,開始修煉不動明王法身。
在此一道上,他進益迅速,早早引起了全族的關注。
人人見了他,誰不得稱上一聲“厲公子”
可以說,從他進入極域開始修煉至今,幾乎都是順風順水。
這一次的鼎爭,他原本以為族中五個名額,無論如何都該勻給自己一個。
誰曾想,酆都城那邊的鬼王一族支脈,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玉涅中期的家伙,名為鐘蘭陵,生生將屬于他的名額強奪而去
枉死城支脈再強,焉能與根基深厚的酆都城支脈相爭
族中長老只好退避。
由此,才有了今日通令全城,為他開路,讓他去十八層地上樓奪圓戒一事。
對旁人來說,一戰告捷還瞬殺對手,可算是風光無限。
可對于心氣不低的厲寒來說,無疑于一個巨大的恥辱。
他走在道中,枯瘦的手指摩挲著左手食指上那一枚圓戒,粗糙的表面上,有著凝固的花紋,像是厲寒凝固的內心。
因此地還在地上樓附近,周圍不少人都知道了先前樓中那一擊之威,此刻全停下來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只是厲寒看也沒看一眼,像是沒聽到一樣。
越往前走,人便越是稀少。
所有人都去看熱鬧,遠離十八層地上樓的街道,也就顯得冷清。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厲寒前方,一雙隱在兜帽陰影之中的眼,注視著厲寒,底下有流溢的光彩閃過。
行走中的厲寒,在距離此人三十丈時尚未覺出異常,二十丈時已經眉頭一皺,待得十丈之時,他便徹底停下了腳步,豁然抬首
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在此刻猛地從心底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