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愁前方不遠處便是那眼見著就要沉入下方巖漿的坤五都戰車,漆黑色車身鐵甲,因為沒有人控制,也失去了主人的催動,正在不斷朝內回縮,向著它原本微縮的模樣變去。
方才的潘鶴尋,能憑借這一架戰車,以一敵五,甚至還不落下風,足可見這到底是怎樣驚人的一件法器
早在當初看見這一輛戰車,聽陳廷硯說起這戰車來歷的時候,見愁就有些心動了。
與潘鶴尋一戰,更讓她折損了一把虛魔傘。
眼見好東西在前,見愁也不是什么圣人,高高興興地順勢將手中白骨長鞭一甩,便抖出了“啪”地一聲脆響。
“呼”
風聲呼嘯。
白骨長鞭破空而去,直直抽在了下方那坤五都戰車的邊緣
看似堅硬的白骨鞭鞭梢,在甩出去的時候,竟然柔軟無比,直接一伸一卷,竟然就卷入了戰車邊緣一只飛輪
“起”
見愁手腕一用力,便聽得“嘩啦”一片水聲。
那眼見著沉下去一半的坤五都戰車,竟被白骨長鞭生生拉起
無數巖漿全都滑落下去,在下方湖泊上濺起大片的水花,可那曾被巖漿吞噬的甲板,卻漆黑如舊。
竟然半點沒有折損
上古先民遺留的戰車嗎
見愁眼眸微瞇,只一收長鞭,抬手一接。
坤五都戰車,在被拔起的瞬間,就已經開始了迅速的縮小,待得落到見愁手中之時,已經恢復成了巴掌大小。
好似一尊小小的雕塑。
近處在掌中之時,仔細打量,竟是處處精致,半點看不出所謂“上古”的粗糙。
唯有當中那司南圓臺之上,分布的字跡,的確是上古文字。
陳廷硯張湯等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
此刻見戰斗已告平息,潘鶴尋兩件法器都落入見愁手中,幾個人終于湊了上來。
顧玲已經重新變成了一個無害的天真少女,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見愁手中的戰車。
陳廷硯更是咂摸咂摸嘴,嘿嘿笑了兩聲“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爽啊潘鶴尋這種冤大頭,再來幾個多好啊”
老嫗默默看了他一眼,對此沒有發表意見。
見愁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戰過后,半點疲憊都沒有,甚至因為魂珠的變化,反而雙目凝神。
身周的氣勢,也隱隱改變了一些。
竟是要比這一戰之前,還要強上許多
“折了一把虛魔傘,補了一架坤五都戰車,再算上這一把白骨長鞭,算是賺回來了。”
見愁心情也不錯,一手持著白骨長鞭,一手拿著戰車,還挺滿意。
陳廷硯已經迫不及待了,直接摸了幾枚丹藥出來,一人散了一顆,同時對見愁道“趕緊精魂認主,看看這戰車怎么樣”
紈绔子弟,就這么一點愛好了。
陳廷硯手中的折扇砸著手心,連聲催促。
見愁無奈一笑,但心下也好奇。
她想起在舊屋書房里學來的驚魂認主之法,只沉下心神,一個手印捏出,頓時有一股混雜著祥瑞紫氣的魂力,自她掌心噴吐,纏繞成了一個精致奇詭的六角形印符。
潘鶴尋一死,原本他烙印在坤五都戰車之上的神魂烙印,已經消散。
見愁此刻將手印,向著坤五都戰車一推,那奇詭的印符,便順利地沒入了深黑色的戰車車身之內。
“嗡”
那一刻,一道黑白相間的波紋,自整個坤五都戰車車身之上,向著四面彈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