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天坑外匆匆一瞥,他已經知道情況,語氣算得上輕松。
“禪宗密宗的人也都被引過來了。但最棘手的不過一個司馬藍關,偏偏跟一個紅衣女修爭斗在一起。”
“算算夔牛與你貂兒的戰力,勝負也應該要分出來了。”
“我已經先下了這黑風洞,只怕不多時就有人會跟上來。此處安全,我們不如在此等候。”
傅朝生說著,竟然直接在那泉眼之旁,盤腿坐了下來,正正好面對著黑風洞。
見愁見狀,詫異無比“我們就在這里等著”
那出去的路呢
“下來的時候,厲某已查看過。能進不能出,只怕只能通向下一層,并沒有出去的路。”
傅朝生抬眸看她,微笑起來。
“還是見愁道友并不相信我的判斷”
不相信
見愁的目光,向黑風洞前掃了一眼,也跟著笑了一聲“我的確不相信這空間只能進不能出。通往下一層的道路,便是眼前這泉眼。但一定也有通向上一層的道路,只是厲寒道友不想告訴我罷了。”
真直白。
傅朝生兩手輕輕放在了膝上,眼底閃過奇異的光芒,只道“所以,見愁道友,能奈我何”
“”
好討打的一句話
見愁聽得眼皮一跳,微微瞇眼看他,竟覺得此時此刻,此人渾身上下,都是縱橫的妖氣
能奈我何
好一句能奈我何
大人物,小心眼。
難保不是記恨她之前沒說實話呢
見愁險些氣笑了。
她已經查探過了諸方,也實在沒發現出去的道路。索性真將自己衣袍下擺一掀,就坐在了傅朝生對面。
“我是不能奈道友何,不過道友看那洞口再久,也看不出什么來的。知道你來,它早走了。”
它
那一瞬間,傅朝生的瞳孔,終于是縮了一縮。
兩個人,或者說一人一妖,目光終于對上。
一時,竟有一種針鋒相對之感。
刺探。
卻并沒有惡意。
傅朝生的目光,是深邃卻晦澀的;見愁的目光,卻是坦然而平和。
正道直行,則事無不可對人言。
她對九頭鳥,其實沒那么重視,盡管對方幫過她,甚至讓她邁入了玉涅。因為,她還記得扶道山人偶爾叨咕的一句話
我崖山,名門大派也。
昆吾自是自命的一等一“名門正派”。
似乎其門下弟子,也都不錯。
但里面偏偏有個謝不臣。平白無故地“殺妻證道”,謝不臣腦子也沒進水。除卻那一位正派領袖橫虛真人,見愁可想不出第二個“始作俑者”來。
名門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