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不過”
他可不會認為事情會有這么簡單。雖然不知道智林叟這名錄是怎么制成的,但猜也知道多半與請柬的特殊性脫不開關系。這樣以來,可操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誰知道,來的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是人,是鬼
這話沒說完,怕還藏著點深意。
見愁下意識地皺了眉頭,思索片刻,正待要抬頭細問。
可沒想到,也是時間湊了巧,白銀樓中先前響起過的黃鐘之聲,再次響徹
“當”
每一次鐘聲敲響,都代表著下一件珍品即將登上隔岸臺。
而這一次,顯得格外不同一些。
鐘聲響起的剎那,先前還熱熱鬧鬧的白銀樓,好似被一場大風吹卷而過,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青天白日里,竟有一種奇怪的森冷。
水晶宮似的白銀樓,將陳舊的、灰黑色的隔岸臺圍攏,猶如一圈華麗的堡壘,而窗前的每一個人,都在此刻將目光投向了隔岸臺。
寬闊的高臺上,先前纖柔細弱的美人們,已經悄然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列披著斗篷的黑袍修士,大大的兜帽扶了起來,將他們的面容都隱藏在陰影中。
嚴肅,沉冷。
在這樣明亮的天光中,如此的形容與打扮,竟讓所有人感覺到了幾分陰森。
上方的見愁一看,瞳孔便猛地縮了一下。
夜探過夜航船的她,不會認不出來此刻隔岸臺上出現的這些修士,正是當夜地牢之中的那些修士
從衣飾到氣息,莫不一致
先前下去不知處理什么事的震道人,也再次走了上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看起來似乎熱情了許多。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整張臉都緊繃著,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輕松。
畢竟,前面所有,都可以說是添頭,最后這場才是正菜,緊張在所難免。
“又讓諸位久等了。”
震道人再次站到了隔岸臺的最中央,朝著四面拱手。
“前面三十余件珍品,各自已有合適的歸宿。不過,老朽也知道,在座的列位,今天會來到這里,為的其實都是這最后的一件壓軸懸價”
四面無聲。
澹臺修已轉身望著隔岸臺,側立于桌案旁的見愁亦用手指,悄然扣緊了桌案的邊緣,注視著正在說話的震道人。
“白銀樓素來有白銀樓的規矩,壓軸懸價,想必諸位早有耳聞。”
“懸價之物,經本樓鑒定,必定在某一方面擁有極高的價值,所以有懸價的底價,并且每一次壓軸懸價,都會制定獨特的規則。”
“本次懸價,底價十萬”
十萬。
縱使眾人其實早都看過懸價名錄上標注的數目,此刻親耳聽到,也依舊難掩那種震撼與無言之感。
光是這底價,早不知將多少普通修士攔在了門外。
場中,依舊沒有人接話。
震道人環顧四面,在這一刻,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知道,來到這里的都是大人物。而他們,此時此刻都注視著他一個人。
只不過,該說的,依舊要說。
“除此之外,本樓此次懸價的獨特規則,也已制定完成。”
“本次懸價,主要采取守擂制。白銀樓為守擂一方,從夜航船派出三位修士;出價最高者,可以派出不超過三位修士挑戰,全勝者即可得到懸價之物。”
“如若挑戰失敗,出價次者將會獲得挑戰機會;再不勝,則本次壓軸懸價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