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同樣的深紅色僧袍,但他的僧袍上卻織著金色的梵文,微風吹起之時梵文仿佛也隨之浮動,怎么看都不是俗物。
用腳猜都知道,這一位便是新密三大法王之首寶印法王了。
也不知他是否察覺了寶鏡法王出事之事,面上看不出半點異樣。他站在圣者殿上,雙腳卻未落地,只看向前方舊密與禪宗之人。
“禪密二宗分裂已久,如今禪宗遠赴雪域,竟來插手我密宗兩派之內務。怎么,一塵是忘了當年之辱不成”
高高在上,凜然且嘲諷的聲音。
央金一擊未能得手,面色已難看了許多。
他們可沒料到寶印法王這時候會回來,只覺得對方反應如此迅速肯定使用了什么非常之法。但看寶印法王模樣,半點端倪都沒有。
聽得對方這般言語,她幾乎立刻就要壓制不住怒意發作起來。
可這時候,站在她不遠處的老僧慧念卻是平和地一笑,走上前了一步,恰好攔住央金。
他合十為禮“一塵師兄曾言,禪密二宗都屬佛門。今日之事,乃我佛門內事,法王說笑了。”
“說笑”
寶印法王先前還笑著,聽得慧念此言,顯然是執意要幫舊密到底,那面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冷肅。
“既然你禪宗執意插手,就別怪我新密不客氣”
先前是雪域沒有法王坐鎮,新密眾人多少忌憚那頭的央金。
可現在
最強的寶印法王已攜后土印歸來,怎么說也要死死壓住央金一頭。如此一來,其余人等便能大展手腳。
幾乎就在寶印法王話音落地的瞬間,七十二上師之中沒有受傷之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禪宗與舊密那邊也不含糊,對形勢把握極深。
雙方都知道一場硬仗就在眼前,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刷刷刷”
天際之上,無數道毫光忽然從兩側飛出,在半空之中相遇無數道身影緊隨其后,電光石火間就已經交上了手。
寶印法王與央金更是瞬間消失在原地,又相撞在天際。
雙方斗法連口氣都不用喘,頃刻間已交手數十次
整個場面頓時危險了起來,也混亂了起來。原本幽寂的夜晚變得喧囂,原本平靜的圣山也變得嘈雜。
刀光與鮮血交織,呼號并慘叫雜糅。
圣湖圣殿,已然成為了生死的戰場
但奇怪的是,禪宗這邊方才說話的老僧慧念,竟然站在一旁,沒有動手。他只是抬起頭來,注視著身影在天際飛馳的空行母央金和寶印法王兩人,似乎仔細地看著他們戰斗。
在他身旁,還立著一名年輕的僧人。
見愁遠遠地一掃,便發現這年輕僧人很眼熟正是那天經過壇城時見到的僧人。
她記得,當時這僧人穿著密宗的深紅色僧袍,在她經過的時候,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她。
那感覺,像是認出她來了。
可如今她竟然發現對方站在禪宗那一位似乎頗有威望的僧人身邊
頭頂上六個戒點香疤,元嬰期修為,又有資格站在慧念的身邊,而且還很年輕
雖然對禪宗稱不上很了解,可最基本的一些,見愁還是聽說過的。在她印象當中,同時符合這些條件的僧人,有且只有一個
禪宗那個三世善人,小慧僧了空
“是他”
在殺紅小界之時,他們曾遇到過。見愁對其印象還不錯,此刻眼見得場中雙方已經殺得不可開交,便收緊五指,用力地握了握劍,似乎有些躍躍欲試,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