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多年前與見愁偶遇黑風洞,還被她詐出身兼兩宗功法的陰宗叛徒,裴潛
這兩人之間本就有些小過節,如今又身處兩宗,仇人見面,自是分外眼紅。只是此刻情形微妙,實在不方便動手,所以兩人都沒什么動作。
倒是托了他們兩人的福,陰宗陽宗這邊一下就知道見愁的身份。
這下,眼前的情況,便變得清楚了許多。
二十年前,雪域圣殿之上,爆發了一場震驚整個十九洲的爭斗。
出手的大能修士,都是新密舊密兩個派系的法王和空行母,甚至后來還有禪宗這邊的高僧一塵和尚和雪浪禪師兩人插手。
他們的手段何等恐怖
整座圣殿都被夷為平地,就連圣山都崩塌了大半
雪域新密的力量,在此戰之中嚴重受損,直接影響了他們與極域聯合,準備立即攻打十九洲的計劃。
這些年來被迫蟄伏,直到最近才有了動靜。
禪宗與舊密,也沒有好受到哪里去。
倒戈舊密的空行母央金身受重傷,據聞已經前往禪宗休養;而禪宗新一輩的第一人,小慧僧了空,更因直面了寶瓶法王一擊,為惡力所纏,生死未卜。
就連禪宗至寶須彌芥子,都為一女妖所奪,下落不明。
但更令整個十九洲側目的,大約還是昆吾崖山那兩位。
兩人莫名其妙一場死斗之后,便被吸入了須彌芥子之中,可須彌芥子又為女妖所奪,二十年間下落不明。
除卻各自命牌魂燈依舊亮著,竟是誰也不知他們更多的情況。
陰陽兩宗因在北域,當初搜尋之時,也曾出過力,對此事也了解得很清楚。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大活人,在事出二十年后,竟然從自家的地界兒冒了出來
一時之間,不由面面相覷。
闖入兩儀池的,若是什么匪徒,他們只怕早就不由分說打將上去,讓這些大膽之輩將性命留在此地。
可眼前這兩人,偏偏來自昆吾崖山,且修為還都不低。
兩宗的長老都犯了難,只擰眉警惕地觀察著,暫時倒不敢動手。
此時場中激斗的兩道身形,已經開始慢了下來。
倒不是見愁跟不上了,而是與她相斗的這女妖已經力竭。畢竟修為就差著見愁一大截,怎么可能打得過,又怎么可能撐得了太久
從頭到尾,都被見愁壓著打
“轟”
她用出自己最后的一寸靈力,強忍著痛楚,竟是喚出了帝江風雷翼
天地之間,雷聲乍起
金色的羽翼虛影頓時高高揚起,向著見愁揮去
滿池的水都為其威勢帶起,黑白兩色卷起,猶如兩條巨龍環繞在風雷翼之畔,嘶吼咆哮
站在兩側的陰陽兩宗修士,都駭然色變,旁觀的謝不臣眼底也閃過一分微妙。
但見愁眼底,便是實打實的驚異了。
乘風道印和翻天印都是道術,一者她自創,一者來自青峰庵隱界,眼前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妖會也就罷了。可帝江風雷翼卻是以帝江骨玉的一滴骨髓推衍而出,烙印她肩胛骨上
她,怎么也會
那種感覺,終于強烈到了極點。
見愁抬眸看著這越來越近的帝江風雷翼,也注視著對面那女修近乎孤注一擲的一往無前與奮不顧身,腦海中竟蹦出一個無論如何也壓不下的念頭來
這一刻,與我對戰的,到底是“她”,還是“我”
只這么一個晃神,風雷翼竟已經到了面前。周圍已經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之聲,似乎是在為見愁擔心和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