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與王卻仿佛也知道點什么,微微皺了眉。
崖山這邊,反應卻不與他們一樣。
一個是扶道山人,一個是掌門鄭邀,見了御山行,都是一時怔忡,尤其是他這一身看上去已經很破舊且不合身的袍子。
十一甲子以前,崖山也有一名年輕的弟子,穿著這樣一身道袍。
但那個時候,它還是簇新的。
就像是將它穿在身上的青年,年輕氣盛,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都是那一種天才所獨有的風采。
不僅有天賦,而且還比旁人刻苦。
在崖山之外,當時能與曲正風并論的乃是西一劍薛無救;可在崖山門內,能與曲正風比肩的,則只有他
也曾是一代驕子。
也曾光耀整個中域。
可在那一場陰陽界戰結束之后,他便因對師門不滿,叛出了崖山,自創“御山宗”,自封為宗主,收了一人為弟子,讓他沿用自己的名號,將御山宗長久地傳承下去。
他要讓“御山行”這三個字,來見證今后會發生的一切。
這一瞬間,鄭邀的眼底已經有些濕潤。
可眼前這個第六代御山行卻是半點也沒感覺出此刻場中的異樣來,連忙將自己衣袍整理了一下,走到了眾人面前來。
矮矮的個子,看著喜洋洋的,很是高興。
“諸位有禮了,本座御山行六,乃是御山宗的宗主,如今效命于劍皇陛下。今日特奉他之命,前來接應。”
“他也說了,諸位大能駕臨星海,他本該親自來迎接。”
“只是太不趕巧,正好有點事情在身,還望諸位海涵。”
這話說得,實在是
冠冕堂皇啊
真當這里沒有人知道他當初隔了整整三日才回復了橫虛真人帖子的事情嗎
如今自己不來也就罷了,派來接應的還是這么寒磣一個矮個子的金丹期修士
狂妄。
傲慢。
目中無人
一時間,不少人對這一位新晉沒兩年的劍皇與星海之主,生出了十分糟糕的印象。只是此刻昆吾崖山都沒人說話,其余人自然更不好開口。
頗有一種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當初曲正風叛出崖山為他們所追殺的時候,誰能料到有今日
御山行的反應也是真遲鈍,眾人的態度都已經這么明顯了,他都還沒發現,依舊盡職盡責地完成著自己的任務。
“我們星海這邊,已將小半個碎仙城劃了出來,以供諸位在這一段時間住下。只不過劃地方的時候不是特別合適,所以好像不很夠。”
“但劍皇陛下也說了,昆吾崖山兩大巨擘在星海素有布置”
“那什么,小廟容不下大佛,還請貴兩門自尋住處。”
“你說什么”
御山行話音才剛落地,旁邊便有人陡然一聲怒喝,顯然是忍氣已經忍到了極點,實在受不了了。
眾人轉頭看去,卻還不是昆吾崖山兩門中任何一名修士。
而是一身紫袍的左三千通靈閣閣主陸松。
他兩眉倒豎,指著御山行鼻子毫不客氣地叱問“你當你們星海是什么地方,竟連崖山昆吾兩門都敢怠慢”
見愁聽著,眉頭頓時一皺。
這一位通靈閣閣主,脾氣實在也太火爆了些。他們崖山和隔壁昆吾都還沒說話呢,他出來叫罵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