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
張凌解釋說“我周末打聽了下那個妹子的聯系方式,加了她好友,聊了幾句。”
“她是個優秀的女孩子,說高中不談戀愛,我想了想,人家都這么說了,還是別去打擾比較好,我還是學習吧。”
薛白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張凌之前也談過一兩段戀愛,分手后不打擾,不聯系,不糾纏,也不說壞話,在這個年紀里是個難得的紳士。
薛白調侃了句“哦,學習打算報哪所編導學校”
“去去去。”張凌嫌棄的說,“高三之前,我覺得我還能自我救贖一波。”
“好。”薛白笑笑,轉身靠在走廊上,目光往教室看去。
下課有人在教室里討論題目,爭論的聲音略有些大,站在窗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顧揚大概是嫌吵,把手臂往回縮了縮,換了個姿勢,繼續趴著。
薛白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走廊上和張凌聊了幾句。
“所以你對那個女孩子算什么,一見鐘情”
張凌回憶起見到妹子的第一眼,說“算是吧,穿軍訓也那么清純可愛的真不多見。”
“我穿軍訓服也帥啊,你怎么不對我產生感情”
“停停停,薛哥。”張凌打住,“本人男,姓張名凌,屬性鋼鐵直男,喜歡可愛的妹子,這話你留到你揚哥面前騷去。”
“膽很肥啊你。”
薛白把張凌往下摁,假意揍了好幾拳,路過幾名男孩子,打趣道“薛哥,打人呢要搭把手不”
薛白接受“行,你控住他的手,我撓他。”
張凌最怕癢,一聽這話整個人縮成一團,大叫饒命。
下課時間就十分鐘,沒一會又打鈴了,薛白坐回位置,想起張凌剛才慫成狗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兩聲,轉頭問顧揚“小哥哥,你怕不怕癢”
顧揚沒睡,偏過頭,回答道“不怕。”
薛白小孩子似的戳了一下顧揚的腰間,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就著這個姿勢對視了一眼“”
薛白又問“這節課復習嗎”
顧揚說“不。”
薛白也趴下,和顧揚同樣的姿勢,側著臉,手臂遮住口鼻,只露出兩只
眼睛“那聊天嗎”
顧揚沒應聲,也沒偏開頭。
薛白瞎扯了點話題,從游戲裝備到高考卷哪一年哪一題比較有意思,再到按慣例這學期學校應該會有哪些哪些活動,東拉西扯的說了半天,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顧揚的左耳上。
沒戴耳釘,顧揚在耳洞塞了一根透明的耳管,不仔細看看不出上面有帶東西。
薛白問“打耳洞,疼嗎”
顧揚“還好。”
“那這里呢”薛白伸手,撫在顧揚額角上的疤,延伸進發根的那部分當初傷的應該比較重,即使已經愈合了,疤痕仍舊微微凸起。
薛白的聲音有些顫抖“疼嗎”
少年的指尖觸在脆弱的疤痕上,很軟,也很燙,顧揚沒有排斥,讓他碰了一會,才緩緩說“忘了。”
一年前的疤,早就已經忘記當時到底疼不疼,有多疼。
薛白張了張嘴,又合上,沒說什么。
顧揚知道薛白想問什么,沒等他開口,先說“車禍,瞎了,休學一年。”
三個詞,八個字。
顧揚的語氣沒變,眼神也沒變,輕描淡寫的把經過告訴了薛白,仿佛在講別人的事,仿佛經歷過這些的不是他。
心理干預也是因為這個
顧揚不知道薛白看到了短信,沒說,薛白也沒問。
薛白收回手,沉默了,顧揚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兩個人就趴在桌面上,看著對方。
汪洋洋感覺自己已經復習到癡呆,不知不覺的分心了,意識到的時候手中的筆已經掉到桌子底下去了,滾得很蛇皮,往前滾了幾圈,撞到桌角,又往回滾,滾到椅子和第二排的桌子中間。
她轉身撿筆,起來時,就看到這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