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幾個夜晚,窗簾緊閉,少年眼眸微瞇,眼里噙著水霧,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這種時候,他總會逼著顧揚這樣叫他,一聲又一聲。
“好好好,還你啦。”薛白見好就收,把信紙還給顧揚,放在算一半草稿的那一面,用手鋪平整了,“好好做題。”
說完,他也翻開試卷,做題前,薛白習慣性的把手伸進抽屜,想摸出幾顆糖來,裝糖的盒子里卻空空蕩蕩的。
顧揚給他遞了幾顆糖。
各種顏色的薄荷糖躺在手心里。
薛白接過糖,指尖劃過掌心。
“我之前也寫過情書。”薛白說,“幫張凌寫的那次,后來沒給他。”
薛白含了一顆糖,順手抽出一張稿紙,疊了一個垃圾桶,把糖紙丟進去。
“你知道我寫了什么嗎”
顧揚對上薛白的眼眸,眸似靜水,藏滿了笑意。
顧揚點頭。
“你偷看了啊。”薛白從書包里取出來一張漂亮的紙,遞給顧揚,“也沒關系,反正都是寫給你的。”
當時是,現在也是。
直到再次把這句話寫出來,薛白才意識到,原來那個時候,那么早,他就喜歡上顧揚了。
因為這個人而寫的,看到這個人而寫的,現在真真正正的把這句話告訴顧揚,告訴他的小哥哥。
顧揚把算了一半的信紙揉成一團,連著女生送過來的信封一起扔進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還沒算完呢。”薛白勸阻。
“不算了。”顧揚說。
薛白笑笑“不準當稿紙啊。”
顧揚說“裱起來,掛墻上
”
“可以啊”薛白瞬間坐直,“真的,很可以啊,我挑個框吧”
顧揚揉了揉薛白的頭發“傻逼。”
有人悄悄的撕開一包薯片,教室里瞬間飄滿香味。有清風拂過窗邊,天上掛著淡黃色的月亮,身邊的少年彎了彎眼眸,眼里映出滿天星河。
紙上只寫了一句話,筆觸一如既往地張揚。
是那句他曾經看到的,并且為之觸動過的話語。
“跟我走,或者,帶我走吧。”
最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給我最喜歡的小哥哥。
“做題吧。”薛白說。
“嗯。”顧揚放下手,指尖碰過耳垂,脖頸,然后落在薛白的手腕上,輕輕的拉了他一下。
“乖一點。”顧揚說。
薯片在前排被消滅后,味道很快就散了,教室十分安靜,巡課老師在門外來回走了兩趟,回了辦公室,晚自習的第三節,林峰把隨堂測試成績發下來,考的差的還來不及難過,就又被塞了滿懷的卷子。
高三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堆了一堆的卷子,一整個晚自習一直在寫,筆壓根沒停,到下課鈴聲響起,覺得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也沒做。
平淡又忙碌,緊張卻充實。
晚自習結束之后,顧揚被拉進了一個群聊里。
平常四班比較活躍的人都在,還有幾個其他班級的男孩子,就是薛白不在里邊。
顧揚覺得奇怪,平常這種熱鬧薛白都會想湊一湊,怎么這次居然沒有姓名
然后,沈奇正把群的名字給改了。
一個薛哥不在的群。
解釋的很直白。
顧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