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僵直地躺在床上,一動都沒動,沒想到周辰瑜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上來扒他,而是老老實實地躺在他身旁。
得嘞,小學雞又找自己談心來了。
晏朝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問他“你干嘛”
耳畔傳來了周辰瑜輕飄飄的聲音“對不起。”
晏朝被他弄得莫名奇妙“又怎么了”
周辰瑜接著說“那天在醫院,你走以后我想了很久,忽然間就想通了。”
晏朝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他,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突然之間醒酒了。
然而他身上飄來的一陣酒氣,還是將晏朝瞬間打回了現實。
也是,周辰瑜這么個飛揚跋扈的人,要不是喝醉了,怎么可能會這么乖乖地對晏朝說對不起。
更何況他本來也沒有對不起他。
但晏朝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想通什么了”
周辰瑜難得地忸怩了一陣,這才黏黏糊糊地說“我長這么大,從來沒喜歡過什么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我就是一直覺得你特別好”
晏朝垂眸看著他,知道他醉意朦朧,反倒更忍不住逗弄他,于是故意沉聲道“上回也是在這兒,你跟我說,和男人在一起就很可憐,我到現在還記著呢。”
周辰瑜果然愣了愣,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不一樣。”
晏朝問“我怎么不一樣了”
周辰瑜想了想,囁嚅道“你你是我媳婦兒嘛。”
說完,他像是生怕晏朝不肯信似的,急急忙忙地補充道“從今往后,我永遠把你當媳婦兒一樣寵。”
晏朝聽著他這句幼稚的承諾,明知道他這會兒腦子里一團漿糊,卻還是忍俊不禁地回答他“用不著你寵我,我寵你就夠了。”
他的話音剛落,周辰瑜就忽然湊上來,輕輕地摟住了他,又摩挲著親了親他的臉“不夠。”
晏朝剛還以為他今晚會乖乖談心呢,沒想到這會兒老毛病又犯了,瞬間沒好氣道“大半夜的,別動手動腳。”
周辰瑜于是挪開了嘴巴,但手依然緊緊地摟著他,委屈地叫了一聲“媳婦兒。”
晏朝“換個稱呼。”
周辰瑜懵懵地問他“換什么”
晏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下意識地就脫口道“叫哥哥。”
明明周辰瑜比他要大兩歲,但是大概因為晏朝本來就早熟,周辰瑜又老有那么些時候表現得太幼稚,跟個小孩兒似的,總是會給晏朝一種自己比他大的錯覺,所以晏朝心里從來就沒把他當哥。
相反,周辰瑜每次故意戲謔發嗲地喊他哥哥的時候,都會莫名奇妙地瞬間滿足晏朝心中本能的征服欲。
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若是放在平時,像周辰瑜這么個嘴欠的,越是要求他喊,他大概越是不會喊。
但這會兒喝醉了酒的小學雞,總是比以往要聽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