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這人成親后還是游手好閑,家業都是妻子平日在支撐。
就算逃難后,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什么事也不做,要不是他妻子人緣好,早就被隊伍中人趕出去了。
昨天看他老實巴交的樣子,還以為是原伍中人夸大其詞,畢竟楊河最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沒想到
這樣的人與事他在后世也見多了,都是性格殘忍卻又懦弱之輩,內殘外忍,只能通過欺凌弱小顯示存在,或達到某種目的,外人如果勸說關注,他們反越加滿足。
就如一些攜帶幼童的乞丐,或是耍猴之人,當觀眾不給錢或給的錢少時,他們就折磨幼童或是猴子,觀眾看不下去,自然就多給錢了。
這家伙顯然就是這種人,通過打罵老婆孩子來顯示自己存在,甚至在伍中建立話語權
他冷笑一聲,眼中浮起冰冷與無情。
“這個腌臟貨。”
楊大臣猛地罵出來,本來逃難途中心情就不好,這家伙還在攪風搞雨,自己就讓他嘗嘗自己拳頭的厲害,讓他知道什么叫律法軍紀。
他正要回頭教訓這家伙,楊河已是按著斬馬刀,冷冷回頭而去,楊大臣連忙跟了過去。
那青色胎記還在咆哮不停,一邊巴掌狠狠打著自己老婆孩子。
他神情洋洋得意,畢竟這是自己家事,外人只能勸說,對自己無可奈何。
不是有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猛地看楊河走到自己面前,他連忙停了手,面現畏懼之色,點頭哈腰道“相公,婆娘孩子不懂事,小的這就讓她們閉嘴。”
楊河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怪不得戚家軍中只要老實本份之人,一顆老鼠屎能壞了一鍋粥,這樣的人,對軍心動蕩太大了。
看楊河就那樣看著自己,雙目冷漠無情,一股寒意從腳底涌起,似乎感覺自己表演過了些,這人賠笑道“相公”
楊河猛地抽刀,一道寒光從他脖頸處劃過,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人頭就高高飛起,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斷頸處噴涌,有若噴泉一般,然后無頭的尸身晃了晃,就那樣撲倒在地。
“嗵。”
飛起的頭顱掉落在地,在地上滾了幾滾,那眼中還滿是諂媚與不可置信之色。
“啊。”
隊伍中響起幾聲驚叫,近距離看著伍中人被斬殺,鮮血與那落下的人頭,對他們的震撼非常大,特別昨天加入的難民們,個個臉色蒼白,神情惶恐。
楊河一直給他們感覺溫和儒雅,此時卻露出狠辣的一面。
隊伍中齊友信等老人反而鎮定些,畢竟他們初見楊河,就是他雷霆斬殺亂兵,接著又強悍射殺狼群,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知道他并非看上去那樣如沐春風。
“動搖軍心者死”
楊河淡淡說了一句,看了看這人的妻女,看她神情呆滯,只呆呆看著地上自己丈夫那無頭的尸體,她的女兒縮在懷中,雙目圓睜,早停止了哭泣。
他又對方才勸說的那青年道“你叫羅顯爵以后這對母女就由你來照顧”
他早看這青年神情不對,看他看向那青色胎記與這女子時,眼中滿是愛慕,痛苦,憤恨等神情,說不定二人以前是情侶,然后被這青皮橫插一桿。
果然那羅顯爵激動得臉都紅了,他大聲道“相公放心,小的一定照顧好萼兒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