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鏢頭想想,對前途頗為感到迷茫。
因為有繳獲要統計,更都有傷者,也不是很趕時間,楊河與九爺就打算在這官道停留一會,救護傷員。
閻府一行人也沒有異議,那閻管事要說什么,王瓊娥淡淡道“救護傷者要緊。”
他嘟嚕了兩句,也不再說什么。
此次雖然大敗賊寇,但楊河等人傷亡也不小。
閻府長隨,受傷二人。
九爺鏢局,傷亡八人,死亡三人。
楊河隊伍傷亡更大,傷亡者二十八人,戰死者九人,余下輕重傷者也有十幾人。
特別又有一個軍官戰死,殺手隊一甲新任甲副游知印。
此次還遇到敵手的火器,羅顯爵的點火手與一個隊兵中彈,他們凄厲的哀嚎著,他們身體中彈,也沒有救治的可能,最后只能給他們一個痛快。
望眼周邊,沒什么廢窄廢莊,后方幾里倒有龍塘鋪鋪房,但楊河等人不可能再回去。
好在前次與這次都繳獲有賊寇的帳篷,鏢局一行人也攜帶有帳篷,就在官道上搭著,傷員安排進去,以擋住刺骨的寒風。
楊河上了官道,他下了馬匹,抱住飛撲過來的弟弟妹妹瑛兒謙兒,跟二人溫存一會,然后看向眼前的傷員。
眼前一片的醫護場面,楊河這邊的隊伍,一口大鍋在官道架著,一些使用的器械細布都在熱水中蒸煮,然后各傷員傷口有用燒酒細致消毒清洗,最后抺上藥膏,用干凈細柔的布帶包好。
藥膏是從鏢局那邊討來的金瘡藥。
鏢局鏢師行走在外,自然都攜帶金瘡藥,跌打酒,不過他們雖有好藥,但包扎手法比較傳統,就是把箭頭剜出來,抺上藥膏,從身上撕下布帶扎上了事。
楊河搖頭,這樣感染幾率還是很大,很多將領也是這樣包扎,他們在戰場上也有好藥,但仍然多十幾天后高燒死亡的事。
所以楊河讓自己的醫護隊替他們護理過。
楊河看李家樂一拐一瘸,他身體瘦弱,又中了一箭,但仍撅著屁股在堅持忙活著。
他屁股中箭,但包扎好了,掩在披風之后,倒看不清傷口。
李家樂對楊河說,好在鏢師們送來金瘡藥,否則一些出血嚴重的傷員只能用草木灰敷住傷口,但效果肯定趕不上正宗的藥膏。
一些中刀的傷者用針線縫合傷口,李家樂建議以后用桑皮線,制作便利,不易斷折,且藥性和平,清熱解毒,可以更好的促進傷口愈合。
那些救護好的傷員,他也建議發給一些燒酒。
傷者第一晚是最難熬的,有了烈酒麻醉沉睡,可以更好的幫助他們回復精氣神。
楊河點頭,有一個正宗的醫士就是好,雖然只是學徒,也懂得這里面的專業道理。
看眾多婦女忙活著,整理器械,清洗傷口,李家樂則專業救治,井井有條。
楊河滿意,心想以后倒可以形成專業的護理與醫士制度。
旁邊的九爺,眾鏢師與閻府各人都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讓他們感到非常新鮮。
如此的精心救治,還是第一次看到,讓他們感慨不已,這還是難民隊伍嗎怕是很多營兵中也見不到。
王瓊娥站在馬車旁看著,也是若有所思。
當然,這內中不是沒有尷尬,醫護隊替鏢師們護理過,她們雖然都是中年婦女,但男女授受不親,男女相碰間,足以讓鏢師們面紅耳赤,頗感不安了。
趙中舉跟張云萼柔聲細語還好,孫招弟則是怒罵“你個漢子,動彈個啥,沒見過女人嗎還是你家婆娘洞口都發霉了”
她丈夫嚴德政在官道下統計繳獲,只當沒聽到,身旁眾人齊齊張開了嘴,然后轟然低聲議論開。
王鈿兒害羞的捂住臉,王瓊娥倒是笑笑,看著孫招弟,露出欣賞的神色。
閻管事臉上滿是震驚,他也在旁好奇看著,他看看孫招弟,這時他突然道“楊相公以婦人護理傷者,不懼人言可畏嗎”
楊河淡淡道“誰敢嚼舌根,到我面前來,我打爛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