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著眾匪前來,他皺了皺眉,這幫焦山匪頗不一樣,他們刀盾手不說,就是弓箭手,火器手都注意掩在盾牌之后,除了自己,怕沒多少人可以射中。
看來只有用火器了,他本來打算集中火銃轟打他們馬隊,然看他們馬隊駐得遠遠的,暫時沒有這個機會。
只能用鳥銃先對付他們的步賊。
外面匪賊繼續逼近,猛然楊河一聲大喝“放箭”
一片弓弦的響動,箭矢凌厲的呼嘯,外面傳來慘叫,還有箭矢射在盾牌上的重重“篤”聲。
十一根箭矢射出,內楊河的重箭射中一個匪賊刀盾手的咽喉,射得他翻滾出去,手中盾牌拋向天空。
楊河的箭矢太快了,這賊舉著盾牌還來不及擋,咽喉就中箭了。
他捂著喉嚨,滾在地上拼命掙扎,血水源源不斷流出來,染紅了地上的雜草與殘雪。
還有韓大俠與胡就義也射中,各以刁鉆的角度射去,穿過盾牌的防護,射中后面的匪賊刀盾手或弓箭火器手。
還有兩個弓兵,左小五兒、陳六十也射中匪賊,確實箭術不錯。
不過余下各人射出的箭矢,不是空了,就是被盾牌擋住。
五個焦山匪滾在地上慘叫掙扎,原野殘雪上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痕。
外面的匪賊一片驚叫,他們刀盾手盾牌遮得更嚴,同時他們弓箭手也反擊。
那若微風拂過樹木的聲音再次出現,咻咻聲響成一片。
一片片箭矢潑灑過來,楊河只覺面前的懸戶擋板,還有頭頂上的覆格陣陣“篤篤”的響,似乎有許多箭矢射落在上面。
還有銃響的聲音,野地上騰起一股股煙霧,卻是他們的火器手開銃。
一些垛墻被打得泥屑紛飛,甚至有懸戶被擊中,木板氈毯碎屑飛揚。
“放箭”
十一人再次射出箭矢,不過這次只有楊河、韓大俠,還有弓兵左小五兒射中,余者箭矢,都被匪賊盾牌擋住。
胡就義箭術不錯,但缺陷也很明顯,匪賊若近,或是反擊,他就會手忙腳亂,這次他甚至射空了。
猛然野地上一陣銃響,楊河身前的懸戶被射穿,木板氈毯的碎屑飛濺,那銃彈堪堪離垛口不遠。
楊河一驚,喝道“弓箭手躲避垛墻側邊,自由射箭,鳥銃手預備”
一片金屬的嘩嘩聲,靜靜躲避在各垛墻后的火器隊員紛紛來到各垛口懸戶后。
他們第一甲缺了兩人管楓與呼延晟二人,暫以韓官兒與羅顯爵補上。
“蹲下瞄準,待賊進入三十步再打。”
楊河大聲喝令,火器隊畢竟訓練時間短,放遠了打不準。
而三十步,也就是四十五米,他們可以打得更準些。
立時火器隊第一甲十人依言蹲下,黑沉沉的鳥銃探出去,就架立在垛口之上。
因為懸戶擋板遮著,從外面視角看,依然很難看清楚他們是否架銃。
余下的四排人蹲在各人身后,個個咬著牙,緊握著手中的鳥銃,等待著自己的發射,一邊注意看龍頭上面的火繩是不是還燃著。
而此時外面的箭矢仍然不斷發射著,一片片的潑灑過來,各火器兵蹲著,只覺頭上的覆格不斷的“篤篤”響。
前面的懸戶擋板更不用說,箭矢的射落聲密如驟雨。
好在有了懸戶,這些致命的箭矢對他們形不成威脅。
楊河從垛墻旁悄悄看去,外面的匪賊可能覺得墻頭被壓制住了,又黑壓壓的逼來,他們主力兵力,還是放在莊門口與不遠兩端,余者一些散亂的匪賊窺探余地。
那數十騎馬賊仍然靜靜立在遠處,還有那邊一個鼓點繼續敲著。
而在大量的匪賊刀盾手、弓箭手后面,眾多的匪徒抬著木板,長梯一樣逼來。
看焦山匪吼叫著,又恢復了大搖大擺的姿勢,或許覺得早前墻頭能對他們造成這么大的傷亡,已經出乎各人意料之外,眼下不可能有什么招了。
焦山匪越來越近,五十步,四十步,三十五步,從莊外墻頭看出去,真是密集的人頭,一層一層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