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自豪道“這屠夫是個有眼色的人,其實光光我新安莊,就能養活他了。”
裴珀川拿起筷子又到鍋中挑羊肉吃,這時他插口道“某聽周邊鄉民戲言,各村寨的雞鴨羊都要被我新安莊民吃光了。”
他的官話,總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而聽了他的話,屋內的幾個人都自豪的笑起來。
周邊鄉民的話,也證明了新安莊民過的好日子,不說此時亂世,就是盛世中都頗為難得,作為莊中一員,他們感同身受。
呼延晟蹙起眉“其實莊中肉食也不能單單靠買,周邊頗有水塘,還是該排水抓魚才是,泥鰍與吱咯噎,更是冬日大補。”
張松濤笑道“呼延兄弟念念不忘就是捕魚,只是現在莊中情況,相公怕是安排不開人手,捕魚這事,人少了不行。而且恐怕很快又要出兵打仗了”
管楓年輕的臉上更是紅光,他興奮的道“打仗好啊,每打一仗,莊中就有繳獲,我等身下的位子,也可以不斷往上升一升”
他向往的道“我現在是隊副,可坐桌上了,再打幾仗可到把總呢”
就是呼延晟與裴珀川都露出意動的神色。
看他們樣子,張松濤含笑搖頭“現相公是無人可用,所以每個老兵都獲重用,然世事總有個頂相公曾與我等言,每人頭上都有個頂,有些人可以沖破這個頂,然大部分的人”
他看向面前的三人“相公文韜武略,無所不精,我隊伍在相公帶領下打仗,自然戰無不勝。若你等為把總,可否拉出去獨當一面面對匪賊流賊,可有打勝仗的把握,甚至傷亡微廉,繳獲重大”
管楓等三人都怔住了,在楊相公等人指揮下打仗,他們感覺自己勇猛無敵,但若自己帶人去打,別說指揮一總兩百人,便是一隊五十人,他們都感覺心下惴惴。
畢竟他們發出的每一個號令,都關系到麾下兄弟的死傷,自己有這能力嗎
看他們沉思的樣子,張松濤道“所以,相公設贊畫堂,就是匯集眾人之力。只是這贊畫堂不簡單,謀略,文書,號令,扎營,無所不包,要懂這內中的事,就要讀書識字。將來你等若帶兵,會有贊畫參謀,他們所謀所略何為正確,就需要你等決斷。如何決斷,除飽經軍伍,不懂兵書條例如何使得”
他侃侃而談,屋中四人,以他最年長,又同處一宅,這就是緣份,所以平日張松濤都將管楓三人看成弟弟。
楊相公平日所言所語他記在心中,此時都不藏私的教導給他們。
管楓握緊拳頭“對,讀書我要讀很多書,識很多字”
呼延晟與裴珀川也是神色堅定的點頭。
這個牙祭一直打到晚上,四人酒足飯飽,都是愜意無比,只覺平安喜樂,無過今日。
然后用過酒飯,眾人集中到張松濤屋中,一根燭火點頭,張松濤在炕的一頭,管楓三人在炕的另一頭。
張松濤拿一本千字文,他念一句,余者三人跟讀一句。
念著念著,張松濤什么時候聽對面悄無聲息,他放下書本看去,對面三人已經呼呼大睡。
他們東倒西歪,管楓的腳還擱在裴珀川的臉上。
半月掛于樹梢,群星璀璨。
臘月二十三日,在莊民的歡呼中,楊河親領大軍出外剿滅銅山匪。
軍需所那邊已經打制標準新安銃約百桿,但不足以裝備所有的火器兵,楊河就讓一隊的火器兵留守,手持沒有改裝的前膛鳥銃守莊。
余下三隊火器兵全部手持后膛新安銃,又有兩總四隊的殺手隊兵,還有輜重隊、突擊隊、擲彈隊、醫護隊都是全員出發。
隨軍輜重隊兵還推著一些獨輪車,上面有糧草帳篷等輜重,一些車上還載著三十斤重的盾車,總共盾車七十多輛。
大軍浩浩蕩蕩出發,楊河并沒有隱瞞行蹤,說實在幾百大軍也很難隱藏。
依楊河知道的,這個時代匪賊流寇別的不行,但哨探方面一向是犀利的。
而依銅山匪的猖狂,就算留守的人不到一千五百,老營不到四百,恐怕也會出寨迎敵,甚至設伏什么。
那就在野外打一場野戰好了,一切,還是要靠實力。未完待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