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副元帥看到對面盾車中冒出艷麗的火焰,然后他就直直從空中飛走,一百八十度的摔落地上。
半空中的時候,他胸間中彈的傷口,仍然噴泉似的灑落雨霧般的血液,然后他滾落雜草中,雙目圓睜,口中血塊不斷涌出。
似乎這一剎那,無數的往事從大腦中回想,最后定格在那道艷麗的火光中。
臨死時馮副元帥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還有一排”
孫有驢傻站在那拿著大錘的匪賊尸體邊,聽著前方聲嘶力竭的嚎叫,他心中陣陣抽搐,第四陣排銃了。
猛然他又聽到對面山包那讓人寒毛倒豎的天鵝聲音,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喃喃道“第五陣”
不多久,他又聽到一陣連綿的排槍,心下一抽“第六陣。”
“十步”
韓官兒大叫道。
楊千總持著自己盾牌,緊張得差點要掉落。
楊大臣咬牙看著盾車前面,匪賊已經亂如麻線,他們沖上前來,只是慣性與不知所措罷了。
很多人甚至是被裹脅麻木前來。
匪騎沖鋒,激起無數的步匪跟著對沖,遭遇己方排銃連連打擊,很多人此時還沒回過神來,必須讓他們清醒
楊大臣傾聽著中軍號令,咆哮大喝“兩排齊射,射擊”
尖利的喇叭聲音伴著火銃的齊射,盾車后的一二排火器手,都扣動自己的板機,各人龍頭上的火繩下落,同時火門裝置快速一閃,燃著的火繩準確落入火門盒引藥中。
引藥瞬間被點燃,大蓬騰起的濃煙中,點燃的引藥也瞬間引燃槍膛內的火藥,然后就是猛烈的火光射出,伴著非常濃密的白煙噴吐。
一百五十桿新安銃齊射,更猛更烈的爆出連線的火光,還有籠罩盾車前方的白色煙墻。
十步,也就是十五米距離,就算各種因素,這準確度最少九成,無數的銅山匪馬步滾落,如風吹麥穗般倒下一大片。
血霧道道噴濺,形成了鮮血的霧潮,這個距離的火器威力不用說,很多銅山匪的身體都被打透,馬匹的身體一樣打透。
無數人撲倒地上慘叫,盾車前方十步外尸體瞬間傾倒一片,人馬流出的血液有若河流,還有無數腸穿肚爛,滾在地上掙扎哀嚎的傷員。
最后兩排齊射,造成的傷亡超過一百三十人,銅山匪沖鋒的人潮似乎都空落落的,至少前邊的人都被打空了。
而這時,麻木與不知所措的銅山匪賊終于清醒了,余下的人哭叫著,拋下手中的兵器,就往后方拼命逃去。
這次一二排的齊射,也將成為他們終其一生難忘的惡夢。
孫有驢跪在地上,雙拳用力揮打著冰冷的草地,號啕大哭道“慘啊,太慘了,兄弟們被打了七陣排銃,慘不忍睹啊。天殺的新安莊賊子,太陰險了。”
“唏律律”
張萬掌家拼命勒住馬匹,干瘦的臉上滿是驚惶,他身邊三個隨從,只余一個。
還有旁邊的“平山七狼”,只余“三狼”,似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一直面無表情的周家兄弟,此時臉上也滿是驚恐。
他們雖沖鋒在最后面,但也不是說不會吃銃子,畢竟馬隊,總是受到優待照顧。
而且因為馬隊沖鋒的慣性,就算馮副元帥中彈后,他們也幾乎沖到底,所以造成的結果,他們原本五十多騎的馬隊,眼下只稀稀拉拉余下十幾騎。
每個馬賊臉上,也再沒了兇殘與戾氣,隨之浮現的,是無比的恐懼與慌亂,很多人更無意識的大叫什么。
張萬掌家尖叫道“掣雷銃,他們全部都用后裝掣雷銃”未完待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