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至少一百多個銅山匪逼到岸邊,他們猙獰著臉,帶著兇殘與煞氣,暴喝聲中,就紛紛沖上岸,然后持著刀斧,惡狠狠撲上。
“殺”
一片的盾牌撞擊聲響,夾著刀斧砍入肉骨的滲人聲音,又有聲嘶力竭的慘叫,寒風中橫飛的血肉。
肉搏戰非常殘酷,雖死傷只有火器打擊的零頭,但那種心理壓力卻是十倍百倍過之。
依著布置,眾好漢刀盾在前,長矛手在后,匪賊沖上來時,各長兵手惡狠狠叫著,掩在盾牌后,就將手中長長武器拼命刺去,一些長矛等利器被盾牌擋住,但也有一些刺入匪賊的體內。
隨著“噗哧”的聲響,尖銳的長矛長槍在這些匪賊身上刺出一個個大大的窟窿,被刺中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們身上噴出鮮血,然后就軟倒地上無力的顫抖。
被長矛刺中的痛苦不會差過中了鉛彈,特別一些內臟被刺破的匪賊,一時死不了,就滾在地上拼命的哀嚎。
他們身上流出的血,染紅了這一片滿是冰霜的雜草,很快由騰騰熱氣成為血冰。
但也只是這一波了,眾好漢畢竟沒有什么配合,很快一些強悍的匪賊沖來,盾牌格擋橫掃,很快將刺來的長矛掃開。
然后他們頂著盾牌沖撞,就沖入眾好漢隊列中,瞬間敵我不分,混雜一起,雙方拼命搏殺。
見匪賊涌來,竇文韜吼叫著沖上,他狠狠一刀劈去,一個持著鐵錘的匪賊正狠狠一錘擊來,但竇文韜快了一步,手中長刀重重劈在他的左脖到胸口間。
隨著長刀劈過,這賊的脖胸間爆開恐怖的血口,猩紅的血水都濺射到竇文韜的臉上,一些濺到他嘴間,咸咸的。
而那匪賊的大錘堪堪離竇文韜的腦袋不遠,讓他心有余悸。
他正要吐出一句什么,一個盾牌的影子在眼前放大,轟的一聲,他就被沖撞得吐血摔了出去,然后一把銳利的短斧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文韜”
竇青的一顆心狂跳起來,他不假思索,左手的長刀一擋,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竇青只覺虎口發麻,左手長刀差點脫手而去,然后他右手長刀一撩。
刀光一閃,這賊脖頸間的鮮血就狂涌出來,噴了竇青一身一臉。
他一個激靈,胸中似乎有什么蘇醒。
又見一賊持著大刀,正朝著一個占城集伙伴猛劈猛砍,那伙伴嘶心裂肺叫著,已被這匪賊的大刀砍成了血人,他一聲怒吼,右手長刀一刺,從這賊的左肋處,就狠狠刺了進去。
那匪賊猛然睜大眼睛,他嘶聲大吼著,如野獸般的張開嘴,尖銳的黃牙間滴著口水,他左手張開,就朝竇青的臉狠狠抓來。
“噗嗤”一聲,寒光一閃,竇青左手鋒利的長刀從他右脖側上插進去,直接從他的后腦側穿出來,鮮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噴濺。
這匪賊身體顫抖一下,左臂最終無力的垂下,在竇青抽出雙刀后,就咕咚一聲摔倒地上。
看著他的尸體,竇青大口大口喘氣,卻有一種刺激與快意涌上心頭。
然后他一轉身,卻有一把鋒利的大刀朝他脖間砍來,竇青眼睛睜到最大,當的一聲巨響,卻是孫立持大刀幫他擋住,然后他順勢狠狠一劈,近邊一個匪賊的頭顱就飛上天空。
鮮血若噴泉似的灑落,血雨澆了他與竇青一身,從滾熱瞬間到冰涼。
“立哥,謝謝你。”
竇青心有余悸,這戰場之上,生死真是一瞬間。
孫立微微點頭,他看著戰場,面有憂色,說道“還能打”
南陣北岸邊一片喊殺,雙方舞著兵器激烈的廝殺,尸體與傷者不時出現,滾滾流出的鮮血,將這一片的河流冰面都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