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莊的好漢們,比較悍勇的人竇文韜、竇青、孫立等人,也分別獲得五兩到十兩不等的賞銀。
加上各隊兵好漢摸腰包的隱性收入,此戰皆大歡喜,人人都發了財。
此戰有一些隨軍好漢陣亡,楊河下令祠祭所給他們備棺材,同樣厚葬在東山下,其家口也有撫恤銀三十兩,他們家屬遺孀,可以搬入新安莊、焦山莊內生活,由莊中給她們安排活計。
這些撫恤都惠而不費,卻可以最大程度的攏獲人心。
同時臘月二十六日這天,除新安莊民外,楊河供給伙食工錢,還動員了各村寨數千的男女老少,一起前往銅山寨搬運物資。
依史料,臘月二十七日李青山會大敗,然后數萬殘部四散而逃,雖楊河在銅山寨留守人員看顧物資,此戰各方聞風喪膽,但為免夜長夢多,還是盡快將繳獲搬回來為好。
快過年了,楊河也不想動武,徒生什么波折。
人多力量大,所以到臘月二十八日這天,楊河在銅山寨的所有收獲,全部都搬了回來。
甚至擺放銀冬瓜的楠門架子,那以鐵梨木雕刻而成,華貴非常,重達一噸的犀牛望月鏡,楊河也搬了回來,擺放在他的睡房之內。
新任睢寧練總大敗匪賊消息傳出,各方震動,這消息很難隱瞞住,不說縣城,就是州城都是傳得沸沸揚揚。
臘月二十九日這天,知縣高岐鳳幕僚師爺田安匆匆趕來了新安莊。
出兵之前,楊河曾書信告知知縣高岐鳳,言突聞銅山匪來犯,他急率鄉勇趕往,事態匆匆,不能面領教誨方略。
此時看著田安,楊河亦感慨說話,言他領五百鄉勇北上,正巧在睢寧邊境順河集白馬河邊遭遇匪賊,一番惡戰,賴圣上洪福,縣尊老父母指揮若定,才能僥幸擊退賊寇。
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田安神情有些復雜,實際情況如何,各人心知肚明。
這個新任練總膽大包天,私自出境剿寇,而且打勝了,這番膽魄能力,對東翁來說,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在官面上的事情就是要一個說法,作為練總,楊河當然有在境內剿匪御虜的權力,他言匪賊來犯,他領兵趕到邊境抵擋,這個說法沒問題,各方都交待得過去。
他說在邊境就在邊境,反正打勝了,各方都不會去追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亂世來了,各人巴結都來不及,又何苦去得罪一個手握強兵的紅人
田安好說話的原因,還有楊河塞了他一個一百兩銀子大紅包的緣故,還有一千兩銀子,是給縣尊老父母的。
所以當日,田安就笑瞇瞇的回去了,臨行時告知楊河,他的告身勘合,正月的時候應該會下來,他在縣城的署衙也備好,未來待在縣城的時日恐怕會更多。
楊河愣了一下,田安不說,他都差點忘了他的正九品官服,忘記了睢寧練總這個官位。
其實在大明做官并不容易,中舉了,甚至參加殿試,點了翰林,但只意味通向官場的大門敲開,并不是立馬就授職入堂做官。
中了舉人進士,只是敲開做官的第一道門,真正要圓做官發財的夢還早,一般來說,所有的文官都要由朝廷吏部銓選,并定期讓士子掣簽,所有想做官的士子文人,都必須到京城投供報到,然后按吏部規定的班次候選。
大明幾百年,歷年累積有當官資格的人太多了,前面的老舉人,老進士沒有排完,新中舉的人想做官,想到地方上任
慢慢等
甚至有人二十年未得委差,衣食俱乏,凍餒而死者
不過楊河這個情況較為特殊,別人是先有幾品官位,然后有實缺,充為某某職事。
楊河則是先有某某職事,再等待某某品官位待遇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