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空而起,向后摔去,甚至將后方一個剪毛賊都壓倒在地,二人都是摔入泥水中,將官道上大片爛泥騰濺而起。那剪毛賊左胸處還有一個血洞,血雨不斷噴灑,就將身邊的泥水染紅。
他身下的剪毛賊掙扎爬起,滿臉的爛泥鮮血,就是凄厲的嚎叫。
“砰”身側一道凌厲的火光冒起,刺鼻的硝煙味瞬間就撲入口鼻,李如婉也開了一銃,隨后撲來的又一個剪毛賊也踉蹌摔倒出去,身上一個大洞滋滋冒著血花,一樣灑了身邊人滿臉。
他摔倒的同時,手上兵器也是遠遠飛甩,沒入了官道爛泥之內。
萬叔也扣動板機,一個流賊叫都不叫就撲倒在地,萬叔有些驚訝,他打向這賊胸口的,卻不料擊中他的腦袋。近距離手銃威力不小,那流賊腦袋被鉛彈擊中,就有如西瓜一樣碎開,白色腦漿飛騰。
一聲爆響,譚哥兒也打翻一個剪毛賊兵,那賊翻滾在地上慘叫,身下的泥水瞬間染得通紅。
一道道凌厲的火光爆出,滾滾煙霧籠罩,轉眼己方倒下多人,那幫嚎叫沖來的“難民”就是一滯。
銃聲也激起了這邊馬匹的不安與嘶鳴,黎叔用力拉住身下的坐騎,喃喃說道“還真有賊啊。”
忽然一陣利箭的呼嘯,黎叔一驚看去,“嗖”,一根箭矢正中他的胸口,一下子將他射翻馬下。黎叔掙扎爬起,棉甲右胸口處插著一根重箭,看位置,竟是從山包那邊射來。
好在離了四十多步,流賊雖用強弓勁箭,仍然沒有穿透他棉甲內鑲嵌的甲葉,只那邊被勁道撞得有些隱隱作痛。
黎叔急忙舉起自己的旁牌護著,他臉上有些掛不住,陰溝里翻船了,他想也不想,就抽出了自己的重锏。
他雖配有手銃,進莊也訓練用了手銃,然多年習慣,第一反應,還是取出了自己的冷兵。
箭矢“嗖嗖”聲響,山包處,竟有十幾根箭矢射來,箭聲凌厲,都是強弓。
好在早前錢三娘有吩咐眾人戒備,各人也持旁牌在手,雖猝不及防下,聽到利箭的呼嘯聲,各人還是下意識舉起旁牌抵抗,就聽一片的“篤篤”箭鏃釘在牛皮木板上的沉悶聲響。
還有一聲慘叫與幾聲馬匹的痛叫嘶鳴。
射來的箭矢還是多了,甚至有幾箭瞄著一個人的,一個新入的鏢師擋住一箭,然同時還有另一箭射來,他又沒有盔甲保護,那箭矢就射中他的右側身體,卡在兩根肋骨之間。
這鏢師一下痛得冷汗就是流下來,臉色瞬間蒼白,策在馬上就是一陣搖晃。
還有三人的馬匹中箭,“灰灰”的哀鳴,讓他們主人看了心痛無比。
一匹戰馬吃痛下更發狂的胡亂跳躍起來。
官道前的百姓一陣驚叫,他們下意識回頭看了看,然后有人大叫“流賊啊流賊來了”
立時官道內大群難民都是嚎叫,個個挑著鍋碗鋪蓋,只是飛快往前面跑,有人一下摔倒了爛泥之中,也飛快爬起來,撒丫子的跑。他們叫著哭著,沒有人敢回頭觀看,很快很多人就在官道上跑個沒影了。
山包上不時射來箭矢,官道前百姓驚叫哭嚎,趁這個機會,官道上那幫流賊又狂叫沖來,錢三娘喝道“都下馬,黎叔你們擋著山那邊的箭。萬叔、婉姐等人隨我上。”
她躍下馬匹,旁牌上還插著三根的箭矢,都是粗大重箭,看山包那邊伏有賊兵,她就收起銃,打算取自己的狼牙棒迎敵。